第382章 疯狂的牛 (2-1)

有宋一代，就没有出过什么武皇帝，就算赵老二是武将出身，但其本身的性格依然不够凌厉。若现在是洪武朝朱元璋当政，闻起航要是敢如此与皇帝说话，不说拖出去凌迟，起码屁股是指定要开花了。

既然当兵的有兵油子，那官场上当然也会有官油子，闻起航虽然对做官并不见得有什么心得，但他却从心中对皇权并无畏惧之意。所以在与赵老二说话的时候，便不自觉的将双方摆在了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对于闻起航的这种心态，赵老二当然不是全然了解，只是当成了一种少年人特有的活泼而已。加之按照他的理解，闻起航自幼便跟随世外高人学艺，脾性上便难免会沾染上一些世外高人那种特有的桀骜不驯。

更关键的是，这样的臣子，反而会给皇帝一种安全感。

只要想一想赵老二在没有谋逆之前，是何等的谦逊，就能明白他是多么讨厌那种表明恭敬，但却背后耍阴招的臣子。而类似闻起航这样，在赵老二看来是真性情的表现，反而更加能使人放心。

“先不说这个事情了。朕来问你，你的差事，做的怎样了？”虽然事情依旧需要处理，但赵老二却并不打算与闻起航商量，便转移话题道。

“啊！什么差事？”话题转移的有快，闻起航一时之间便有些发懵。

“什么差事？当然是你的正职，编撰国律的差事，除此之外，难道你还有别的差事吗？”赵老二气道。

这也难怪赵老二会生气，别的臣子都是隔三差五的便上报一个奏折来汇报一下自己最近的思想动态与工作情况，可闻起航呢！自从上任以来，居然没有上过一个奏章，虽然说是减轻了皇帝的负担，但这也等于变相说明了闻起航心中根本就无忠君爱国之心。

“陛下放心好了，微臣已经草拟了一个大纲，只要详加补充细则，就一定会编撰出一部前无古人的国律来，以后我们便可以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只要按这十六字方针教化百姓，我朝离安居乐业，路不拾遗的盛世景象不远矣！”闻起航激昂道。

“哼，说的很好听，可朕现在连一眉目都没有见到。”赵老二哼声道。

“陛下，其实微臣早就已经准备好卷宗了，并从国律中，挑选了几条亟待实施的律条出来。希望陛下可以借着为太后贺寿大赦天下的这一有利机会，从而推行天下。这也算是为太后祈福，为天下百姓谋福利了。”闻起航启奏道。

“哦！”赵老二诧异道：“闻卿这是早有谋划啊！”

“陛下过誉了，这都是微臣份内的事情。”闻起航谦虚道。

“想法不错，只是国律的编撰并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这样一次只颁布实施几条律令，是否有些不够庄重？”赵老二担忧道。

“陛下，我们有句俗话叫做：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好的律令，对百姓有益的律令，能早一日施行，便可以早一日造福天下万民。现在天下战乱已有百余年，如今到了我朝，我们必须吸取此前各朝的教训，及时将各种不稳定的因素，提前清除，尤其是可以令百姓揭竿而起的不公律条，更需要早日更改，而现在正值太后寿辰，便是一个最佳的机会，而且也不会使百姓认为国法不够庄严，只是认为陛下为太后祈福，所以的一些律条而已。以后将这些律条补充进国律便可以了。”闻起航劝说道。

虽说皇帝是言出法随，但也必须要有合适的时机，才能更改律令，不然就算皇帝是金口玉言，也会因为泛滥，而变得不再值钱。而一旦皇帝的命令，成为烂大街的存在，那后果简直就是致命的。

“也好，将卷宗呈上来，朕先看一看，若是合适，便先颁布施行。这也算是为太后贺寿而大赦天下了。”赵老二思虑片刻道。

“陛下圣明。”闻起航立即从怀中将之前窦仪写好的奏章掏出来，双手递给赵老二道。

“闻卿看来这是早有准备啊！”看着闻起航手中的奏章，赵老二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为了我朝万年，为了天下百姓，微臣既然身居此位，自然要尽忠职守。”闻起航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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