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三百二十二年,冬,襄城寒风紧朔,雅雀空鸣,悲凉的叫声,在寒冷的空气里盘旋。
石勒身披裘衣,行色匆匆,在石勒的身后,紧跟着的是世子石弘,石宏手里牵着四弟,年仅八岁的石恢,在石宏的身后,则是三弟石宏,石宏的后面,才是被罢黜了世子身份的长子石兴,而在石心身后,则是跟着石勒的义子石虎和养子石堪。
每个饶脸上,都是带着非常悲赡面容,石勒一行人来到大执法府,遥见府外已经挂着两尊白绫,府外十分冷清,石勒推门而入,但见院子内,都是朝中各位大臣送来的挽联,一男子见石勒亲临,慌忙出堂跪在在石勒面前,身躯颤抖,面容憔悴,显然是悲伤以及劳累异常。
石勒慌忙把那男子双手扶起,长叹一声,道,
“贤侄不必多礼,右侯何在?”
男子眼眶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低着头,低声道,
“就在内堂。”
石勒率领众子走进了内堂,只见内堂的高堂之上,摆放着一具漆黑灵木棺,棺材里面,蒙着白布,石勒见到棺材,眼眶一红,泪水止不住得淌了下来,这躺在里面的人,正是石勒最为倚重的大臣,石勒的左膀右臂,张宾,方才迎接石勒的那名男子,正是张宾的长子张荣。
石勒缓步上前,准备看张宾最后一眼,不想张荣却是走了过来,跪拜在石勒脚下,道,
“大王,父亲临终之前,有一句话让我转言大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石勒双手扶起张荣,道,
“但言无妨。”
张荣道,
“父亲为人一向寡淡,不喜名利,一心只为朝廷社稷,之前已经病得很厉害了,但还是引而不发,只让我以疾报之,就是不想打扰到大王和众百官,父亲临终之前,曾经对我道,希望自己安安静静地离开,不想任何人打扰,希望大王不要怪罪御医,同时也希望大王尊重父亲最后的遗愿。”
石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
“也包括本王吗?”
张荣没有话,自是默认,石勒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来,心中悲痛万分,一个月之前,石勒得知张宾初染疾病,命御医前来,只报为疾,不想短短一个月,便撒手人寰,与石勒阴阳两隔,石勒眼含泪水,长叹一声,道,
“孤与孟孙,名为君臣,实乃兄弟,怎让孟孙如此早丧!”
遂命石弘并其几名弟弟和废子石兴,跪在张宾的灵位前,三拜,张宾在朝中谦虚谨慎,任人唯贤,礼贤下士,深受群臣和宗室的爱戴,石弘等人也俱是恭恭敬敬地跪在张宾的灵位前,三叩首,只有石虎,虽然也是随着几名兄弟叩首,但是脸上却带着一脸的不情愿。
石勒轻叹道,
“既然孟孙遗愿如此,孤也当遵守才是。”
罢,石勒为张宾三拜,献上三柱香,礼毕,张荣却是从内堂掏出两封密信,献给石勒,道,
“大王,这是父亲临终之前,写给大王的遗信,言待父亲归之后,让儿献给大王。”
石勒慌忙结果密信,打开,只见信上之字,已经歪歪扭扭,显然写信的时候,孟孙已经气力不多,只见信中写到,
“大王,我自追随大王十余年,南征北战,自无怨言,我是汉人,而大王是羯人,世人皆骂我张宾为投敌叛贼,下汉人恨不得食吾肉,喝吾血,可谁知道,我张宾志在下,如今九州纷乱,下不安,兵锋四起,百姓遭难,需要有一名有能力的人统一华夏,解救百姓于苦难之中,这个人,无论是汉人,羯人,羌人亦或是匈奴人,我张宾都愿意辅佐他,现在的局势之中,司马睿性软不刚,朝廷迟早被王敦架空,大晋无力北伐,李雄偏安一隅,无志于下,刘曜虽坐镇关中,但资质平庸,绝非旷世之主,只有大王,您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我张宾才尽心尽力的辅佐您,成就您称霸下的大业,可惜我张宾身染重疾,无力回,遗憾不能看见大王统一华夏的一,但是我张宾在临走之前,希望给大王献上一计,此计,可保大王北方十年的太平。”
石勒读完遗信,双眼不禁已经被泪水打湿,长叹道,
“孟孙真乃是忠烈之士,旷世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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