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十年前未国被迫迁都,新帝姜白上位后,国家一改病态,以武为本,十多年的强势攻伐,才让未国重新崛起。
十多年来,未国的朝堂一直都是武将说了算,文官只负责做做后勤工作,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直到四年前霍国公告老,右相强势崛起,天平才稍微平衡。两年前赵国公告老,一月之后,负责京畿防卫的锦衣卫去扫大街,取而带之的是新军银甲卫。
姜青想让锦衣卫重新掌权,这是何其艰难的一件事,他厚着脸皮无耻抄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给朝中的文官留个好印象,好在这个目的也达到了,至少大部分文官一点都不讨厌他这个武将世家的皇子,至于武官们呢,一个个的直肠子,一群糙汉子里出了个能让文官折服的人,别提多高兴了,退一万步来说,武官这边皇后完全能罩得住。
想要靠一幅画来扳倒银甲,显然不现实,他要做的仅仅是将事态扩大,让银甲卫慌起来,人只要一急躁,自然会犯错。
姜青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后,好奇的问道:“事态如何?”
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眉飞色舞的说道:“银甲卫丢画的事情,整个未京都已经知晓了,他们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大人来的路上,难道没看见他们在街上乱窜吗?大人真是好手段,想必右相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姜青笑了笑,不置可否,问道:“消息都是你派人散出去的?”
胖子纵然起身,瞪大了眼睛,诧异道:“消息不是大人放出去的?没有大人的指示,属下怎么敢自作主张。”
姜青轻疑一声,把玩起手里的杯子,饶有兴趣的说道:“银甲卫的人断然不会傻到自己去宣扬,既然不是你,那么还会有谁呢?”
想到这里,姜青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清冷的面孔,他的记忆到此戛然而止,“昨夜究竟发什么了,我又是怎么回到流云殿的?”
胖子惊出一身冷汗,紧张的问道:“大人,要不要查一查?”
姜青笑眯眯,摆摆手,轻轻道:“不用,既然他们敢在未京做小动作,必定不会被轻易查出,只要画在我们手里,先机就在我们这边,一旦他们暴露了目的,就不难猜出身份了。我们看戏就行了。”
姜青起身道:“我先回宫了,你现在无需做什么事,安排好那几个鲁国匠人,顺便再找找看,有没有认识徐老先生画的人。”
胖子赶紧起身,一脸慎重的送走了姜青。
姜青不急不缓的走在路上,他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导火索已经点燃,接下来的步子不能有错,否则炸到的将会是自己。
姜青想了一路,终归没想出第三方人的目的为何?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流云宫,他站在院中的老树下,老树粗壮的树枝上,几道新伤非常亮眼,勾爪的痕迹。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他顺势从怀中掏出一个滑轮,丢在了树下。
姜青进了房间摊开这副引起巨大波动的画,抛开这副画所带来的一切效应,只看其本身,端是一件瑰宝,浓淡相间的墨,勾勒出一种又一种的意境,一座座山,有豪迈,有俊秀,奇险叫山,温柔也叫山,有拔地而起的突兀,有一眼而尽的平坦,鬼斧神工,平淡无奇,尽收山中,却不矛盾。山纳百川,独特的墨语言,诠释着何为水,水波轻荡,似闪层叠的光,潮水涨动,自我成舟,渡人?还是渡己?终究没个答案,画里画外都是世界。
姜青瞳孔金光闪耀,尽不自觉的研起墨,摊开一张画纸,画在心中,几笔勾勒,点墨绘心,山高水远留画间,行笔走墨瑰宝现。
一连三个时辰,姜青下笔如有神,足足画了六幅画,这才觉得略有疲倦,总算回过神来,再一看,画已经铺满在地。
姜青看着地上的话,张大嘴巴,他从这一幅画跑到另外一幅画,再跑向另一幅,如此反复,过了许久他瘫坐在地上,要不是凭借着墨色尚新,他都分不清究竟那幅才是原画。
徐老先生的原画,本就没加字与印,也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没来得及,或许是觉得天下间没人能仿得了这副《天下,却不想今日能遇到一个神识足以囊括整个天下的人,何况一幅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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