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这才明了大概,一时间又开启茶馆模式,纷乱不堪。
而殿边沿墙而侍的执金吾都有了警惕之色,只要皇令一下,他们会一拥而上。
史可法等重臣亦是怒目相向,定王之人若真是如此,说不得他要亲自执剑,上前诛杀。
朱由崧沉声道:“张云凡,你还有话说,若是无话可说,这就推出午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然而张云凡不急不躁,反而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朱由崧:“皇上,还有韩大人,你们这是从哪得来的消息,和白头贼同流合污,还擅杀同僚,本小吏怎么就不知道呢?张审理,你知道吗?”
张煌言大摇其头:“在下也不知道!”
张云凡一摊手,冲众大臣为难地说道:“诸位大臣,你们给评评理,我们刚刚剿贼回来,皇上不给我们赏就算了,却无故扣我们个屎盆子,这是何道理?”
一言官马上挖掘到这个很有价值的话题,立马奏道:“皇上,您不问缘故就给臣子定罪,非明君所为!”
朱慈烺正色道:“皇上,我大明严刑峻制,凡是罪罚都要寻求证据,怎可随意定罪?”
朱由崧又气又恼,冲韩赞礼道:“韩公公,这件事你最清楚,你当着满朝大臣的面,将此事说个清楚,看这些贼子如何狡辩?”
韩赞礼面向张云凡:“张典仪,本官问你,我这耳朵是如何所伤?”
“自然是被我所伤,这还要问吗?”
韩赞礼大喜,再次跪向朱由崧:“皇上,您也听到,他亲口承认了!”
朱由崧抓到了把柄,又是一振:“张云凡,刚才说你残害同僚死不认罪,现在你失言承认,还有何话说?”
张云凡脸色一正,对韩赞礼道:“韩大人,有些事我还不好意思说,你反而来个恶人先告状,就不怕我把真相抖出来?”
“什么真相?”韩赞礼一怔,两眼茫然。
一言官愤怒道:“张典仪,在这光明大殿你还想蒙蔽圣听?还不如实道来?”
张云凡似乎不确定,对朱由崧重申了一下:“皇上,小吏知道皇上对韩大人青睐有加,小吏若是让韩大人出丑就是让皇上难堪,但在场诸位大人包括韩大人在内,都强烈要求小吏道出实情,小吏若再敢隐瞒就是犯了众怒,到时还请皇上不要见责小吏!”
朱由崧没心中冷笑,淡淡道:“恕你无罪!”
“谢皇上!”
张云凡转过身,冲韩赞礼露出狐狸似的微笑。
这一笑让韩赞礼心头炸毛!
为什么他到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当日我们定王的护卫队与韩大人的宫侍队本来是协同上山剿贼,但在即要上山之际韩大人说闹了肚子,说在贾富贵员外家吃坏了肚子,让我队先行上山,宫侍队在下面压阵。我二话没说,遵从上官之令带着护卫队上山去了。本来就打算抱着九死一生的决定与贼人决一死战。可谁能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这白头贼主力并不在山上。也恰在此时他们打了秋风回山!”
一言官吃了一惊,失声道:“那岂不与韩大人撞上了?”
张云凡一拍手掌,痛惜不已:“这位大人高明,可不是嘛?这不双方都没有想到,打了个猝不及防的遭遇战。待我们护卫队听到动静,下山去支援时二十位宫侍已经殉难,身体都被砍成了碎肉,拼都拼不上。而韩大人本来也被一头目擒住。小吏当即立断,果断射杀了那头目,大家也知道火铳之物打出的是散弹,小吏没有控制好准头,误伤把韩大人一耳打掉了。当时小吏喊大人包扎,可韩大人抢了一匹快马夺路而跑,根本不理会伤势,小吏至今都十分愧疚!”
那言官精神大振,郑重其事地向朱由崧禀报:“皇上,微臣要告韩赞礼三罪,其一,他将同僚置于险地,自己自享其成,有打击报复、临战不战之罪!其二,他被敌人所擒,被张典仪所救,虽有误伤但这不过是小事,然却遭遇以怨报德,这是失德之罪,其三,张典仪与敌激战,他却临阵脱逃,这是逃兵之罪!臣建议诛杀韩赞礼,以儆效尤!”
韩赞礼吓了一跳,急声道:“皇上不是这样的,这张云凡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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