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卓人:可能性很大的,嗯,也许,今天晚上,会是最后一批跑路的悄悄出城;因为,明天我们就要攻城了,只有一道城墙,几乎没有做太多防御工事加固措施的九江城墙,顶不了几轮炮击的;尤其是北城墙,定远号轰塌它一段,也就是大半天的事情,好轻松的。
是呐,这石达开对九江城的防御,好像是有点心不在焉呐;一点也不讲究,是有点捣糨糊唉;想当初,在天京城,城外的营垒,修得那叫一个夸张。可是,九江城外,就几乎没有外围营垒唉。
看来,卫国军的攻城炮,对他们的心理压力太大了;搞得他们连修工事,都没心气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呐,陈昊之陈子恒也过来了;身后卫兵,还押着一个貌似太平军的俘虏。
陈子恒:嗯,幼鸣,我们师的侦查巡逻队,终于费劲巴拉地逮着一个;这帮家伙滑溜得很,又熟悉本地地形;嗯,九江的城外地形,真是特么的复杂;不是长满杂树、藤蔓的小山岗子,就是弯弯曲曲的小河汊和芦苇荡;特么的,往往是看到了,几追几追,一拐弯就没人影子了。这还是,我们预先摆了一个小口袋阵,才给弄住的唯一活口呐。
杨孟晗:问过口供了吗?
陈子恒:问过了,也老实招供了;他说,石达开他们,昨晚就跑了;今天,天黑之后,最后一批压阵的广西老贼,也都各自潜逃了;城头上,都是近一两个月,从附近乡间,裹挟来的。嗯,我们抓到的这个,是个湖北咸宁的;咸丰二年底,长毛进湖北时,被讲道理时,一时脑热被绕进去了,脑瓜一热当了长毛。嗯,算起来也有三四年了,也算是积年老匪;而且,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头目呐,是旅帅的副手的样子;嗯,他那个旅的广西籍旅帅,就是今晚跑路的,他现在算是代理旅帅了。
杨孟晗有些调侃地说道:既然是当长毛好几年了,洗脑应该很充分了呀;而且,好不容易火线提拔,熬上旅帅的位置,机会好难得的;怎么会舍得,盼了很多年,才当了一会的旅帅,说丢就丢了呢?嗯,没有命令,怎么能拔腿就跑呢?怎么还这么立场不坚定呢,入教的誓言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说好的对红毛大仙的敬仰,永世不变呢?
何卓人听着也乐了,还顺嘴也跟风胡侃一句:喝喝,可他是湖北人呐,大哥!你不会这么门缝里看人吧?小看湖北佬,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也是,湖北人的心眼,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比七窍玲珑心的尚嗨林,还多上一窍两窍的。没事可千万别,跟湖北人比心眼,跟九头鸟比偷奸耍滑;那特么的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也是自己给自己寻不自在,自找难堪汕。
嗯,关于这一点,从上江到下江,老少爷们,就没谁不知道。
陈子恒:幼鸣,这还是上半夜呐,这些个失去约束、跟组织走散的小头目,都开始,小鱼戏水似的,一个一个往城外溜了。也许,到下半夜,城里长毛部队,就彻底炸窝了、放羊了;嗯,也许,夸张点,营啸了都有可能。我怕有地痞流氓,乘机抢劫捣乱呐。嗯,幼鸣,要不要连夜攻城呢?
杨孟晗看了一眼参谋长阿尔贝.皮埃尔,眼神中带着问讯,想听听他是什么意见。
阿尔贝.皮埃尔:杨,我认为没什么必要;嗯,至少,现在城中,还是很安静的,听不到喧哗声,也看不到火光。
杨孟晗点点头,对陈子恒说道:这晚上,黑灯瞎火的,能不行动就不行动;嗯,你们留个心吧,如果真的城中失控,骚乱四起,可以择机入城。否则,还是要等到明天天明;嗯,也不能保证,明天九江城头的防务,就一定会自行崩溃的呀?
连太平天国第一悍将石敢当,也是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闪人了;也许,真的就是黄玉昆一再提醒的吧。
又是不战而逃,搞得杨孟晗也是没脾气;石达开唱的这一出,虽然有些意料之外,仔细考量,也在情理之中。
另一个时空中,太平军死守九江,弹尽粮绝,也不后退一步;那是因为,守城作战,有城墙和工事做依靠,总是占点便宜的;战力还稍稍占优的,就是拼消耗,作战并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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