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情况起了老大变化了呀;汉人不让去,你满人也守不住那块地方啊;都快让老毛子们,七掏讨的,起早贪黑的,都快掏走一半了。嗯,是呐,连老毛子,都能便宜了;为什么反而,遭受水灾饥荒的山东百姓,反而还不能去了呢?
上哪这理也说不通呀?
对头,你朝庭一不治水,二不赈灾,三不放垦;就知道每天拿着刀子,带着包衣奴才,四处收钱收粮收水费,其他事一概不上心。
你们想干嘛涅?
以前,即使有汉民,在下面议论纷纷,说些小话;某个旗大爷听到后,翻着白眼,站在巷子口一咋呼,喊两嗓子骂几句;其他人就不敢说了,噤若寒蝉了;即使说,也得顺着旗大爷的话来说的。
嗯,不管旗大爷说的理有多歪,你也必须顺着说,不然肯定被抓到衙门吃官司挨板子。
这次,有点不一样;汉民们在议论的时候,也有旗大爷照样出来咋呼了。可是,没咋呼两句,竟然破天荒地,让汉人给堵回去了。
有汉民还大胆地回嘴讥笑说:黑龙江两岸,库页岛上,都全是老毛子的天下了;他们想怎么欺负蛮人,就这么欺负蛮人;不服,你拎着刀子,去跟他们干呐?猫在关内,缩在四九城,瞎咋呼个蛋蛋!嗯,还有,特么的,在俺们山东都收了两百年的税了,把你们养得要多肥有多肥;现在,这么大一件灾祸来了,上面竟然一两银子一粒米的赈济都没有,这还是人吗?你还有脸在这里咋呼个蛋蛋!
当然,更过分的是,让旗大爷脸上挂不住的是,边上围观的汉人人群中,爆发出来的一阵阵的哄笑!
嗯,旗大爷那受得了这个呀,即使理屈了,词可不穷;骂骂咧咧地,上来就要动手;嗯,俺们旗人祖传功夫,还是靠拳头说话的;不服,就打到你服!小样,还收拾不了你,敢反天是啵?
没想到,这位旗大爷,自己整天喝大酒、抽大烟、架鸟笼子,身体早就虚了;一上来,胳膊抡圆了,使劲地呼了一巴掌;人家也是没敢还手,但人家也不能站着让你打耳光啊,往边上一躲;呵呵,这位旗大爷没煽着人家,倒把自己闪着腰了,一屁股坐地下,半天起不来了。
这更不得了了,这羊羔一样的汉民,还不让旗大爷好好扇耳光了,这不更反了天,这是!这还得了!你等着!
觉得丢了面子的旗大爷,憋着气,缓过劲来,扶着扭着了的半边小腰,一扭一拐地回去了;不一会,招来一大帮子,要过来找回场子;把刚才这帮汉民,给堵在一个小巷子里。可是,今天奇了怪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嗯,人家就是不服,咱们来了这么多人,搁往日早吓尿了,可是今天,人家不但不跑,还是毫不含糊地讥笑不止。
嗯,话还说得更难听了:有种的话,要么去南面打长毛,要么去北面打老毛子;整天在四九城里,混吃等死,算个什么玩意,就知道吓唬俺们遭水灾的苦老百姓,我呸!
特么的,这帮山东乡下汉人,还是不服?那就只能动手啰,只有开片了;嗯,大家伙都站直了,抄家伙并肩子上,揍他们!
嗯,别怕,腿别打哆嗦,他们外地汉人,不敢还手的。
没想到,这帮不知那个乡下来的,都特么是练过把式的;这帮操着刀子的旗大爷,一会功夫就让人家赤手空拳的一帮人,全撂趴下了;之前的那位,没扭着的那半边腰,又让人踩了一脚;这下,更严重了,就他这小体格,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坐不起来了。
嗯,这几天,四九城里,这些是非口角,一天好多起;也有抓去见官了;那也没什么用,人家山东难民,就是不服;在大堂上,当着官老爷的面,也照样还是如此骂娘;板子打得飞起,人家也骂声不止。
而且,这边刚把人抓进官府,那边衙门外,乌泱泱地,就全是人了;外面群情汹汹,说再不放人,就要把这黑心老爷的黑心衙门,给一把火点了!
一帮子南面堵在衙前大街上,官老爷看着,脸也是绿的。再有旗人来报这些口角的案子,官老爷也不理了,只要没闹出人命,就着人给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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