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生笑笑:说起来有点丢脸啊!以前,我们海外华人挺怵红毛的,觉得他们大炮犀利、火枪犀利;不管是打大仗,还是打小仗,总是吃亏的时候多。要是偶尔有一仗,死的人差不多,不输不赢,就很开心了,回去该喝酒庆祝了。现在,晓得他们的门道了,才发现他们真的不过如此尔尔;尤其是战略战术方面,更是刻板的要死;嗯,这些欧洲佬,多少都有点一根筋,都给我们揍趴下好几回了,还在玩排队枪毙。现在,连我们都觉得,即使打赢了,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凌幼樵:哈哈,这个,倒不能全怪他们;步兵战术是跟着武器走的;他们还是前装枪,不排队枪毙,还能怎么着。散兵突击战术,他们要是生搬硬套用起来;一上战场,部队就全乱套了。
艾伦.盖尔耸耸肩、摊开手插言道:我也写信回去过,就大夏的陆海军新战术,想和他们探讨一下;可是,也和阿尔贝.皮埃尔遭遇一样,没人理我。海军还好点,他们说大夏的海军战术,对付风帆战舰也许是可以的;但是,一旦碰到同类型的战舰,还是要采取线性战术,才是最合理的;嗯,这个嘛,也有些道理。可是,陆军那边就有点不讲理了,他们说,“用嘴吃饭才是高贵的”,后装枪是用屁股吃香肠,是令人恶心、令人作呕的。跟你们经常挂在嘴边那句话一样,没法讲理了。嗯,也许,这一次克里米亚战争,费兰克.鲍尔的军队,用实际行动和实际战果,能够证明一切;嗯,就这样,还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他们呐。
呵呵,犟玩意,那个国家都不少啊;嗯,欧洲佬里,比例似乎还更高些。
刘阿生:叛乱刚发生时,红毛军队一开始还派兵出过几次马辰,去周边镇压扫荡;但几次都战事不利,还中了好多次叛军的埋伏,损失不小;也发生过好几起规模不大的士兵集体携枪叛逃事件;现在,马辰的兵力,几战消耗下来,最多也就一千五百人左右了。已经有一周时间,没看到一个红毛士兵,走出马辰外出活动了。
凌幼樵:困守孤城,也是一个必死之局啊?
刘阿生:他们也走不了,没有足够的船只;城里有不少官员、商人、传教士和家眷;还有不少陆续从周边逃回来的小矿主、农场主、林场主以及他们的家属,总数至少有五六千人。他们现在,军舰是一条没有;为数不多的几条武装商船,不可能把人一次全部运走;而且,火力不强的武装商船,也不敢轻易离开港湾出海;一旦离开炮台的保护,土人的小船,会像食人蚁一样,从四面围过来,跳帮作战,能轻松把他们吞噬了;一会功夫,就能把他们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
常孝候:寿山兄,达雅人和土人,冲突多不多,伤亡大不大?
刘阿生:因为现在,大家都不约而同、心有默契地,先主要共同对付红毛,冲突还不算多,规模也不算大。但也是大事小事天天有,也几乎天天死人,各自火都憋在心里呐;就等红毛一灭,或者跑路走人了呐。等红毛这个敌人消失了,达雅人和天方土人,两家肯定不会和平相处的,只会大打出手,也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嗯,达雅人与天方土人,那是血海深仇啊;代代相承,没完没了,都相互厮杀几百年了。
常孝候:寿山兄,我们这边,跟马辰城里面的红毛,有过接触吗?
刘阿生:有过,是他们主动找过来的,好像是驻军参谋长之类的人物,还有一个当翻译的传教士;他们说,希望我们华人和达雅人,配合他们镇压天方土人;然后,会给我们一部分自治的权利。呵呵,我理都没理他们,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美事。
呵呵,红毛的脑洞也不小啊,欧洲佬忽悠土人这个套路,都玩了几百年了;还在玩这套,也不长进吭!
常孝候:凌司令,你看,我们是先礼后兵、先派人打个招呼呐,还是懒得啰嗦、直接发起进攻呢?
凌幼樵笑笑:先礼后兵一下,也无妨,耽误不了多少功夫。要么,明天,我把舰队开过去晃一圈,给他们送封信,看他们什么态度、什么反应;你这边该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我也不会跟他们扯皮很久的,最多谈一次,要是不开眼就立马开打;都箭在弦上了,太假惺惺的客气,也是多余的,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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