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了却了总兵郑魁士好大一桩心头事;后来,就是这行事有几分霸道的绿林翰林,再有什么小小过份点的小动作,郑总兵都看在阵亡战友的情分上,都睁一眼闭一眼,装着看不见了!
两江总督衙门一系列的举措,对那些湖南老兵,真是天上掉馅饼了;尤其那些阵亡、伤残的家属,日子好凄惶呐。现在好了,这么大一块地,以后什么都不用发愁了;赶紧托人带信回去,让自己家小和阵亡战友的家属,赶紧想办法绕路出来,去南洋寿春县收地契安新家,开始过好日子吧。
留下的士兵,也更高兴;大半年后,又吃上精米白面肉罐头了,又穿上新衣新鞋新袜子了;这新发的皮帽子、皮手套好暖和唉;晚上站岗巡逻,都不冻手冻脚的了;这皮鞋子好跟脚唉,走起路来都巴适得很!
连总兵郑魁士心中,心里隐隐都有些后悔,觉得有点没脸见人;唔,当初就不该听和春这旗大爷忽悠鬼扯,没给向军门面子,半推半就地,也就为了官升一级,硬着头皮把部下带来了安徽战场;自打调到安徽战场后,打仗憋屈得很不说,士兵吃饭穿衣都是个问题,军饷也是一拖就好几个月;士兵们私下,都是有怨气的。
现在这回头草,吃得有点不尴不尬唉。
现在,杨家是二次插手管了,可是这毕竟隔了一层,中间还有个江北提督旗人和春呐!旗大爷更不好得罪,两个婆婆都好凶唉,有点两头难啦......
袁又村在上任前,途径江宁,杨孟晗还特意交代他,按照气候的常规,天气一旱起来,容易连旱数年;附带着还有蝗灾,蝗灾一起,什么都给你跟得光秃秃的,一点都不会剩不下的。要多方准备一点预置措施,到任庐州后,除做好防旱抗旱外,粮食运进去、人口运出来的措施,不能有任何动摇;千万千万,不能出现饿死人的现象。
最好是让陈小妹在庐州也开面粉厂,从海外运麦子进来加工;在荒年,连麦麸都是救命的好东西。
袁又村是个有爱心的官员,听到杨孟晗提醒的这些事后;连在江宁盘桓几日、应酬应酬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是专门拜访了一下有提携之恩的总督安卿公,聆听一下教诲和吩咐;就急急忙忙赶去上任了。
庐州百废待兴,看看能不能紧赶慢赶,抢着种一茬冬小麦;也许冬天能下一两场雪,明年春天能多少收点麦子,心里就没那么慌了。
小翁大人跟着第六师,一直打到安庆,也没捞着回来;回来也没处去了,江南大营没有了汕。
这一次被老父亲保举后,朝庭下旨任命其为安徽按察使兼署安庆知府事;他这个倒没有升官,只是捞了一个地方实职;这对于他一直是个清贵官儿的人来说,也很重要;有这个任职资历,以后更进一步,就容易得多了。
而且,现在安庆是前线,他一介文弱书生,很有胆气地顶在前面;也给朝中诸公,一个勇于任事的好印象。
袁甲三袁午桥,心情也不错,职务前面署理两个字,终于去掉了,成了正经八百的从二品藩台大人;嗯,巡抚一般都是从布政使升上去的,就是等时间熬资历罢了;袁大人甚至都觉得,巡抚的位置,已经开始在向他招手了;对剿匪安民、抗旱救灾的事宜,干得更欢实了。
只是埋头做事的袁大人不知道,福济已经惦记上他了,和春更是恨得他牙痒痒的;因为,这两人都前后脚,因为坐失战机、懈怠王命、靡费军饷,被朝庭下旨斥责了。
别人在打得热火朝天的,你说人家不带你玩?这话只能心里明白,没法说出口的,跟谁都没法提;只能自个闷在心里,心中戚戚矣。
有些醒过味来的福济,知道自己是被和春牵连了;和春和向军门关系那么差,杨家又和向荣向欣然同气连理;自己是吃挂落,受了无妄之灾了。
心里自然也是忿忿不平,特么的,这和春这倒霉孩子,自己吃脾气亏、走背字,还连累某家;特么的,真是的......
和春的庐州战场钦差大臣的差命,自然终结了,连江北提督的岗位,朝庭也很恼火地给顺手裁减了。就管着一个寿春镇,有两江总督衙门就可以了,无所谓再设一个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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