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麦莲驾到
老父亲让何丛山的连连上书,弄得心烦意乱;就有点懈怠公事,有意无意地在沪上,盘桓了几天;倒是让不怎么见到父亲的果果,开心了好几天。
老父亲甚至好几天,什么也不干;有时也和润森舅舅、瑞臻公一道,看看表演听听戏;更多的时候,是牵着果果,轻装简从,在沪上大街小巷,到处瞎溜达,还一溜达就是一整天。
看他的心态,多少都有点回归田园、采菊南山的想法了。
老父亲是个传统儒生,碰到这种事;要么上折子自辩,要么自辩的同时,反手弹劾巡抚何丛山。但最终要看皇上的意思,也就是圣意裁决。
可这一次,明显是何丛山奉旨咬人;这圣意裁决,不指望也罢;老父亲自然而然,心里就先凉了大半截。
隔了好几天,听了杨孟晗、杨孟曦这哥俩的歪招;想了想,才愁眉稍解;嗯,试试看吧,也许这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当然,官场争斗,都是纠缠不休的,举手投降是不可能的;就是这次失败了,不甘心也是肯定的,找机会也会卷土重来;官场上,不进则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会轻言放弃。为了家族,为了子孙,为了一大帮跟着自己混饭吃的门生故旧,谁不是能撑一天是一天。
或许吧,老父亲这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放松放松,也是一种养气功夫,不好说呐。
刘松岩倒是个实在人,那天晚上说好了之后;不几天,就把儿子庚帖送过来了,还送来了丰厚的定亲礼。
还老脸皮厚地、自居不外地,张罗着说要办订婚宴;嗯,这不怨咱,这可是陈子恒说滴,嗯,按理也该这样事滴!
杨孟晗被弄的哭笑不得,自家女儿周岁喜酒还没喝呐,乳名还没取呐,倒要先喝订婚喜酒了,咋遮莫心急涅?
嗯,前天晚上问芸娘,老姐姐笑得花枝乱颤,不承认也不否认;再问就直接发嗲耍赖,又是这招;那就是她出的幺蛾子啰,不会冤枉的;真是的,咱杨家闺女是嫁不出去还是怎的,遮莫急吼吼的;嗯,老姐姐一向如此......
好在刘松岩是个办实事的人,上次听说杨孟晗在找一个副官室主任,一时没有合适的,他就留心了。
这次来,还特意带来一份个人履历,给杨孟晗看看,看看能不能帮到些许忙。
刘松岩:此人叫钱鼎铭,就是为兄治所太仓州人,字新之,今年三十岁;道光二十六年(1846)举人;乃前辈湖北巡抚钱宝琛之长子。曾为苏北赣榆县训导,后援例入赀授户部主事,正六品衔。道光三十年,以丁母忧归乡守制;小刀会起事时,家里也遭了劫,家道中落了;也就无余力返京,谋求恢复原职,花不起这个钱了。嗯,为兄和他倒是相处得宜,也认为他颇有才干,埋没了有些可惜;可是,为兄那个庙太小了,聘他做幕僚,有点开不了这个口;人家做过六品京官呐。
呵呵,钱鼎铭钱新之啊,这可是历史名人呐!
此人,在另一个时空中,先是在家乡办团练;成名作是李秀成犯江浙时,东南就剩上海这个岌岌可危的孤岛了;毅然请命,受上海道台委托,坐着洋人的小火轮,孤身千里走单骑,赴安庆向湘军大佬曾国藩乞援;拿出“申包胥哭秦庭”的功夫,哄着逼着曾国藩,分出一部分兵力,由李大裱糊匠率领;加上原来李家在合肥的团练,再加上四处招募的,凑齐一支六、七千人的人马,紧急开到沪上,才保住这个东南孤岛;“淮军”也因此新鲜出炉、横空出世。嗯,说钱鼎铭是“淮军”的始作俑者,也不为过;当然,这位仁兄也因为“哭安庆”英勇之举,一举成名,成为沪上士绅百姓的“为救乡梓、奋不顾身”的心中偶像。
后来,钱鼎铭一直在淮军中,帮李大裱糊匠参赞军务,干的活儿,就是筹饷运粮;后来就越来越得到李大裱糊匠的信任,驻清江浦,主持全军军饷筹集与转运;成了淮军的萧何了。后来,连曾国藩他老人家都看上他了,认为他才大心细,堪膺重任;在曾国藩、李鸿章的屡次保荐下,累次升官;后来曾国藩做直隶总督时,保举他做过正三品直隶按察使,寻迁从二品布政使;过了二年,又升了河南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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