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孟晗:何大人去年在当江苏学政时,陆立夫大人与家父等人在江宁与长毛拼命的时候,他不是上书万岁,大骂前线各省督抚贪生怕死、软弱无能吗?还因此获得赏识,升官发财做了礼部左侍郎。连吉尔杭阿都敢顶在镇江,他怎么就有胆安心地待在苏州呐?
方子箴笑笑:这个何大人,我多少知道点;人品说差吧,倒也谈不上。怎么说呐,一直是个清贵官儿,他并不知道下面的难处,还挺迂执的;并不从别人的角度想想别人的难处;有点一味地唱高调,讲心性;喜欢整天把岳飞岳武穆的那句话,挂在嘴边,说什么,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不患天下不太平......
杨孟晗点点头:实际上,碰到这样的同僚,有的时候挺麻烦的;就会唱高调的人,是不打算跟你讲理的;碰到事情,好难搞的;看来,家父后面还是有得头疼,情况没有改观多少。刚没一个吉尔杭阿,又来一个更难搞的何丛山......
方子箴拿纸扇点点杨孟晗:幼鸣,你这个想法不对头的。一入官场,每天都是如履薄冰;没有那个人会真的好搞的,好搞的人,在官场也生存不下去。嗯,何大人也算是个有些古板的老夫子,不知道他是不是从海路上任的;要是他看到沪上这般情景,说不定会上书朝庭,大肆抨击。嗯,一来,他理念如此;二来,他就是靠挑别人的错,然后大言卖好,讨皇上欢心好升官的;貌似像个直臣,实际上鬼心眼好多呐。嗯,也不奇怪,在官场,都是老油子,就没缺心眼的,缺的只是运气和机缘。哈......
杨孟晗摸摸鼻子,看来自己想当然了;是呐,官帽子人人都想要,凭什么戴你头上;从你戴上官帽子那天起,不但有贼惦记,还有官惦记......
方子严:幼鸣,我和家兄商量过,到杭州赴任后,想办法下去办团练、巡查地方什么的,反正找各种借口,不一味在杭州待着,保证自己能够随时抽身。幼鸣,你说说,这个思路妥否?
杨孟晗一笑,有杨家在前面这么干了,方家不有样学样、打小抄才怪呐!
杨孟晗:这个思路,应该是比较好的。
方子箴:幼鸣,为兄现在也知道,领兵打仗不是儿戏,文人领兵很多时候要闹笑话的;所以,这个玩笑又开不得,真要死人的。以前没接触西学,还可以妄自尊大;现在明白了,军事学是个很复杂的学问,甚至就一个海军军事学就复杂的要命;西方人还有一个理论,每一项新武器的发明,都会带动一场军事大变革;外行人,跟都跟不上。为兄这辈子也不可能把军事学搞明白了;所以,为兄的意思很明确,我和子严只是挂名混功劳;嗯,也是顺手给子严捞个职务,他也不小了;子聪暂时不管他,他还心性不定,以后再说。嗯,这支军队从组建到作战,我都不会操心,也操不了心;只是打仗的时候,我和子严跟在后面瞎晃、混功劳而已。嗯,练兵费用,我到时能募集多少算多少;不够,你先垫着,以后再想办法......
杨孟晗:要是这样,部队前期以一团或一旅为佳,地点以湖州或嘉兴为宜。
方子箴:行,幼鸣,就这么说好了,等我上任后,和抚台大人掰扯清楚了,就开始动手;嗯,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切有劳幼鸣了。
潮声月影谁与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