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卓人:徐耀跟周立春有些方面,蛮像的,也是蛮讲江湖道义的。因为他是地头蛇,所以,这一段时间,扫荡周边地区的鸦片销售网络和会党势力,他当然要打前锋,冲在前面;这一段时间,他干得还是不错的,效果显著。但他的心理压力也蛮大的,嗯,嘿嘿,抓到的人,很多都是他以前的同门好兄弟;即使不是天地会的,也是江湖交情颇深的,也是以前在一起喝过酒、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阊的。
杨孟晗:他不会违反纪律,故意通风报信、故意放水吧?
何卓人:这个倒没有,蛮守规矩的。就是我们抓人后,人家家小、亲戚朋友,总有过来托人情的,找他的自然最多;他就特别抹不开面子,总是想在合规合法的范围内,帮这些人一把。他也一再说,不知者不罪;以前,贩鸦片是半公开的,属于灰色地带,讲起来,跟贩私盐有点类似。你说他犯法,他就是犯法;你说他不是,就不是了;睁一眼闭一眼的,也可以放过去的。
杨孟晗:他想怎么办?
何卓人:很具体的思路倒没有,不过,不是有不少,原来跟脚不是很干净的,跑到大夏当寓公或者改正行了,我们不也是不追究了嘛。他就是偶尔问问,能不能罚点钱,流放海外,永远不让回来就好了啦。
袁翔甫:幼鸣,徐耀的意见,也是可以考虑的;以前是官府不管的,甚至是有意纵容的。真要追根溯源的话,实际上原来的咱们敬爱的吴道台吴大人,是难辞其咎的,该负主要责任的。所以,咱们也要讲道理,一味地把板子打在这些人身上;多少有点出尔反尔,秋后算账的意味。嗯,我不是替这些人开脱,我只是想说,这件事是有特殊时代背景的;毕竟当时,连各地官府都不是很当回事的,明里暗里,是比较放纵的。就是现在江北大营的厘税卡,贩鸦片的,最多是多交点税而已;运货过关,都是大鸣大放的、明晃晃的。我认为应该划断一个时间点;之前的,处理得要柔和些;之后嘛,嗯,如果以后还有人顶风作案,当然要严惩不贷。
何卓人:幼鸣,贩卖鸦片,眼下在我大清的北京四九城,皇城根下,都没人管呐!所以真要到判刑的时候,还真不好量刑呐。我们总不能凭着我们的感觉,去量刑判刑吧;我大清律法,还没有贩卖毒品罪的相关条款唉!说不犯法也是可以的呀。
这还真是个事吭?
杨孟晗思考了一会,说道:在澳洲和美国西部,我还不想把太多的帮会力量弄过去。中国帮会,很多时候,并不是很有出息;更多的时候,是喜欢欺负中国人同胞,专坑自己人;在西人跟前,却像软脚虾似的。保护侨民,我更多的是依赖商会和法律的力量。所以,也不打算把太多的帮会人员,弄到澳洲和美国西部去;一是会抹黑中国人的形象,二是会给中国移民添堵添乱。
何卓人: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推荐徐耀做马达加斯加中国商会会长。
袁翔甫:卓人,你的意思是,把这些人,全部送到那个大岛去?
何卓人:幼鸣,这恐怕要和法国佬好好运作一番,让这些过去后,太委屈,也不好吧。
杨孟晗笑笑,没有祥细解释;他们已经有点明白了,但还稍稍欠一点点;法国人在海外的套路,他们还不是很明白。不过,没问题,方向对了,过几年,都会明白的。
杨孟晗:我们没那么快回去的,徐耀在哪?你通知徐耀过来一趟,我们商议、沟通一下,有些事,也要单独好好交代他一下。
何卓人:他这一阵子,在太湖流域跑情报,有时候好多天不见人,什么时候能过来可说不准;他来了,我就带他过来......
杨孟晗在心里考虑了一会,觉得徐耀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人很精明,对江湖事也心中透亮;要论心眼,比周立春还要奸猾一些;嗯,去多凡堡,老实人还真不行;真还需要他这种又奸猾又能打的。
看来,陆耕浓那边,明天也要交代一下,尽快落实人选;必须选一个能控制节奏、能掌握方向的才好;台面上的事,也挺重要的,很多事能在台面上解决的话,尽量在台面上解决,那样更干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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