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后面,涌出来一大拨人,呐喊着:共太平、进天堂,红毛大仙在天上,杀杀杀呀!
可怜这些养尊处优的文武官员,就没几个腿脚快的,大部分被击杀在戏园里。
吉尔杭阿人长得瘦,还算利落,人也精明;看到骁骑校还在罗里吧嗦地跟文艺副都统哭诉来,自己就抽身往外走;求生本能在告诉他,赶快回营地,掌握士兵,或许有救,至少能保住身家性命。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出了戏园子没几步,就给太平军大队人马给堵回来了;一路随着人群溃退,最后被堵在一家旗人的院子里。这家人是个穷旗人,院子不大,有七八口人,成年男人就两个,一人拿着一张弓,一人拿着一把刀,连大脚婆娘都拿把菜刀;剩下几个老的少的,手里只有顺手抄起来的棍子、锤子什么的。
喊杀声渐渐近了,看着动静,至少太平军进来了好几万人。云台山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或许,也被偷袭了,连锅端了;是了,绿营碰到这种情形,要么直接就投降了,要么就炸窝了,四散而逃;拼死抵抗?你想都不要想了。
大门被撞破了,拿弓的旗人,还没发出一箭,就被墙头伸进来的火枪给放倒了;看到当家人倒了,旗人婆娘像疯了似的,挥着菜刀就冲上去;到门口,就被三杆长枪给顶起来了......
吉尔杭阿,坐在井边,这一刻,反而不紧张了;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即使胸中丘壑万千,算无遗策;此时此刻,也是束手待毙,无法逃出生天了;自己的几个戈什哈,还在做最后的抵抗;随着几声枪响,他看到,还能挥动刀枪的,就剩下一人了。
吉尔杭阿望着天上圆圆的、清冷的月亮,自己的婆娘、孩子也在镇江城里亲戚家中,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旗营也许一开始就被围死了,能逃出生天的机会恐怕也不多;只有在北京读书的两个稍大点的孩子,没有跟来;还好,老奇特拉.吉尔杭阿家,没有绝后,还有指望;就是为了给留在北方的孩子铺路,自己也只能一死了之了;投降了,一家人反而都没活路。
含泪望着北方,仰天长叹,不甘心地自言自语道:文艺老儿,匹夫误我......
(感谢竹本堂主、万卷千里路书友对本书的一贯支持,感谢书之虫、可乐迦乐、诗野星星、封十滴水、曾经沧海啊、清清乐、闲池老柳、A海阔天空、武悼天王等以及我不知道名字的众多书友的长期支持;您的支持,是我前行的永动力。预祝各位书友国庆假期愉快!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江风语火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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