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军现在多少知道一点,这支洋枪兵虽然人少,可不好对付;听说能征惯战的北王,在他们手里,甫一交手,就吃了大亏。嗯,伦家可能是红毛大仙老祖老大家的,跟红毛大仙的关系,比俺们这些老二家的还硬棒些;不一定搞得赢的,被揍了还白挨揍;就是官司打到天堂,打到红毛大仙跟前,也不一定讨到理的。
陆路太平军将领还算谨慎,没有大摇大摆地直接冲上来,而是磨磨蹭蹭地在七八里之外扎营。几万人摆出来,真还是蛮吓人的,乌泱泱的,西边天边一线,满世界都是了。
文艺那家伙就是不地道,派几个探马,从南面绕过来;远远瞭几眼,就打马飞也似的跑了;镇江城城门关得更严实了,老百姓出城打柴火都不许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衰人玩得倒挺溜乎。
江面上,为了配合陆路作战,一开始没让炮舰出动,只让红单船在金山一线游击,把太平军船只往上游挤压,也不往纵深攻击。
原本历史上,北线扬州陷落,要比镇江晚一天的;现在,由于杨孟晗的蝴蝶效应,南面倒是节奏慢了;北线还是一样,上午瓜州就陷落了,几十万担漕粮,成了太平军眼里的红毛大仙的恩赐。扬州能熬过今天晚上,就是烧高香了。嗯,扬州是漕运总督治下,不归老父亲管;杨孟晗是操不上也操不了那个闲心的。
对面太平军陆路磨磨蹭蹭三天都没进攻,惹得和陈睿霆一起埋伏在镇江南山的陈子恒,使人过来问了好几次。嗯,子恒的耐心,还是成问题,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唉,打仗更是。杨孟晗没理会,连解释都不解释。
第四天上午,用罢早饭,太平军才闹哄哄地出了大营,也不成队列,一堆一堆、一片一片的,拖着许多火炮,少说也有一百门。噢,估计这几天,这么一反常态,慢悠悠地混时间呐,可能就是在等后方的火炮了。
太平军在一里外立住阵脚,开始有头领吆喝着整队;炮兵也开始七手八脚地建立炮位。
杨孟晗陪着老父亲、惠征道台一起,站在山顶上;老父亲纯粹是在看风景,他想实地看一下儿子的巡防旅,到底有多厉害;惠征道台名义上是来助战的。
嗯,老父亲又帮他恢复安徽绿营独立营了。反正儿子只把绿营当伕子用,老父亲也就不稀罕了;顺手把安徽籍的挑出来,再补充些人手,交给惠征道台统带。
现在,两营绿营都在山坳里猫着呐,杨孟晗摆都没摆出来,嫌他们碍事。
太平军对巡防旅陆炮的射程,还是不了解;当成是普通绿营了。修筑炮位,还是按照自己的大炮射程来。
等太平军炮位修筑得差不多了,杨孟晗下达了炮兵开火的命令。
蓝新宇蓝仁鸿早就等得手痒了,一声令下,几十门大炮同时开火,地动山摇的,几轮炮下来,太平军的炮兵阵地,就给炸得满目疮痍了;火药很多也给引爆了,二次爆炸,不但大炮给炸废了,连炮兵也给炸飞了许多。
炮声就是信号,南面混编二个营,从镇江南山冲出来,运动到太平军的南翼。
本土水上支队立刻全体出发,连绿营总兵叶常春的两千水师都带上,向上游突击;一路向前,驱散太平军乌泱泱的小木船船队后,一边炮击太平军营垒,一面在太平军大营西方,放下钱芝化钱艾芜的陆战营。
主战场三个步兵营,已经冲出营垒,以两个松散横排,踏着延伸炮火的节奏,不紧不慢地向前攻击。
杨孟晗也把两个营的绿营放出来了,只是交待他们,只是在战线后面抓俘虏,不得超过战线,跑到前面去。江宁营除留一个连封锁西津渡,其他人也出来了,任务和绿营一样。
太平军从来就没碰到过这样打仗的,上下全蒙了,没支撑多久,就全线崩溃了;就是跑回大营,也不敢多待,后方的联营,已经被打烂了好几座了;直接从西南方向的战场缝隙中,没命逃窜。
人太多了。陈睿霆也不敢兜头拦截,只是从侧翼攻击;后来钱艾芜的陆战队从另一侧切过来,才把太平军的尾巴掐断了,所有剩下的人,都成了瓮中之鳖;乖乖地举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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