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四十岁了吧,才就这么两下子,还好意思出来装傻充愣瞎蒙事?小爷我有一百个办法,说得比你敞亮,办得比你溜乎。
二毛一笑,没接话,只是低头喝茶;跟你个傻二哥说话,都白费小爷吐沫星子。
罗佑甫在边上插话道:这是钦差交待,要见到刘大总制本人面交的,刘甲必丹,给你恐怕不合适。
刘阿龙还兀自自我感觉好得很:我和阿生是兄弟,给我不一样吗?快点,拿出来,俺龙哥来个先睹为快......
蓝大盛气得有点火上来了,目视了下一直在边上的侦查班长,心想再特么啰嗦,给他几下子,打你个桃花朵朵开。
罗佑甫不干了,有点急眼了,把脸撂下来了,语气生硬地说:这个真不一样,请甲必丹自重。唔,天不早了,甲必丹早点回去歇着吧。
罗佑甫虽然是下级,动起粗来,罗家真不怕,兰芳还真没人敢一点不给罗家面子;况且,现在搭上朝庭的线了,罗佑甫底气更足。
你刘阿龙中间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估计是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自己把自己太当人了。
刘阿生翻云覆雨、心狠手辣,谁都信;这么二五颠倒的,肯定是刘阿龙自说自话充大头,不会是刘家的意思。
罗佑甫干脆来个更不给面子的直接撵人,一方面是站队表态,另一方面是自己出来当门板,避免蓝大盛与刘阿龙,直接呛起来;真抬起杠来,越闹越大,那样更不好摆弄。
刘阿龙就是莽汉一头炮,没放响也没太多换手招;实际上他脑子里没多少弯弯绕,由着心情瞎咋呼;平常搞习惯了,想一出是一出,顺嘴放炮;今天也未必是处心积虑来截胡,心血来潮的可能性更多些。
他打仗也是只知道猛打猛冲的主;出主意使歪招,都是刘阿生的事。
刘阿龙气鼓鼓地、怏怏地从商栈出去了,二毛根本没起身相送;自顾自地慢悠悠地喝着茶,就想根本没人来过一样。
刘阿龙回去后,也没使出什么后手招;其实他就是习惯性地顺嘴胡说八道两句,平时,下面人都是点头哈腰地对付、糊弄,糊弄糊弄,某句话把他哄开心了,哈哈一笑,说过什么他自己都忘了。
不过今晚,刘阿龙还留着一份清醒,没太忘事,让人连夜快马给东万律送信。
他是个大老粗,不开心也就几分钟,这事出门后一会就忘了,没往心里去。几年后,刘阿龙被人折腾得欲仙欲死,到死都没明白,就是因为这晚小小的过节,让小心眼的二毛小贼,贼惦记上了......
第二天一早,因为昨晚的事情,罗佑甫怕结外生枝,早早就出发了,早饭都在路上吃的。离城十里后,罗佑甫才放松下来,也把马车四周的遮阳帘收起来,好让蓝大盛凉快些。
从南吧哇到东万律是一条大路,铺了矿渣石子。马车只要控制速度,不算颠簸,不那么受罪。
蓝大盛看到路两边虽然有很多橡胶林、甘蔗田、水稻田,但更多的是荒地。间或也有本地土人在田间耕作,但他们的面容和启德港附近的土人长得不一样,更像中国人,或者说,像南方的中国人。
蓝大盛:罗兄,这些土地怎么荒地多呀?
罗佑甫:人少地多,种多了吃不掉。而且,雨水多,气温高,一年四季长东西,地反而瘦,要轮着种;否则,产量不好。
蓝大盛:那些种地的人,是中国人吗?
罗佑甫:他们是达雅人,也算是中国人;他们没有文字,据他们自己说,他们是很久很久以前从南中国迁移过来的;有些人还有汉姓。上一次听一个从台南过来的人说,达雅人的语言,和台南泰雅族语言几乎一样;和福建高山族、畲族也有点类似。风俗习惯也差不多,有点原始部落的习惯,刀耕火种的。
蓝大盛:他们好相处吗?
罗佑甫:他们和我们中国人挺好,也认为我们是他们兄弟;但他们跟信天方教的其他部族土人是死对头。嗯,如果不算抢来做老婆的,与外族你情我愿、和平通婚的,华人娶的都是达雅人。
蓝大盛:达雅人人口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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