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公冶离归族来见公冶良,言说往去见了钟衍一面,公冶良皱眉道:“如今诸事皆毕,女儿因何再去寻他?”
公冶离颔首低眉,咬着嘴角轻声道:“事恐泄也。”
公冶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事?何事......”
公冶良惊起,转而怒道:“可是那钟衍所为?为父早言那人......”
“父亲!”
公冶良一脸惊色,公冶离定定的望着公冶良,“若是钟衍泄露此事,其如何会垂死在床?”
公冶良眉头一皱,“知此事者,唯其钟衍与我公冶氏部分心腹,为此事者尚居于隐秘处,绝无可能泄露分毫!”
公冶离轻叹一声,“父亲,还是唤兄长前来问询。”
公冶良失笑,“女儿莫不是去了那钟衍住处一趟,失了心智?”
公冶离苦道:“父亲岂能不知兄长对那钟衍何等厌恶?以兄长心胸,暗使人告与韩成此事是钟衍为之,大有可能。”
公冶良面上笑容顿敛,皱眉凝声道:“且唤你兄长来说话。”
“喏。”
不多时,公冶长至,见公冶良与公冶离二人一脸正色,不由得收敛笑容,冲着公冶良拱手一拜,“父亲。”
公冶良微微点头,“近些日子,在忙些甚么?”
公冶长有些摸不到头脑,“禀告父亲,近些日子,各国客商涌入大梁城中,珍奇宝贝着实不少,儿子一来探听各国消息,二来收购些珍宝,不知父亲有何指点?”
公冶良皱眉道:“钟衍那边......”
公冶长一愣:“钟衍?”
公冶长看看公冶良,又看看公冶离,一脸迷惑道:“我这数日所做之事,与钟衍何干?”
公冶良沉声道:“汝好生思量一番,当真与钟衍无干?”
公冶长搜肠刮肚,半晌方皱眉道:“也只一件事与钟衍有关。”
公冶良忙道:“何事?”
公冶长道:“夏国来人,暗地里在问寻钟衍!”
公冶良皱眉道:“夏国来人?如今各国使节不是尚未入城?”
公冶长道:“正如父亲所言,各国使节这两日便当至,然如今仍在途中,探听钟衍消息的人,虽扮作客商,然那股子剽悍勇武之气却是遮掩不住,儿子在外行商,观人定无差错!”
公冶良点点头:“对这探听钟衍的人花几分心思,多注意其动向。”
公冶长躬身一拜:“喏!”
公冶良摆摆手,公冶长退去,继而皱眉望向公冶离:“观长儿所言,不似作伪,应当不是其泄露此事,你莫因他人只言片语便对自家人生疑,如此当与我公冶氏无干碍,便是韩成报复,也是只杀那钟衍罢了。”
公冶离苦笑一声:“父亲,女儿怎会平白无故的怀疑兄长?”
公冶良皱眉道:“何意?”
公冶离道:“女儿所言,尽皆是那钟衍言中之意也。”
“那又如何?此人妄自揣度,我公冶氏不动他便是良善,莫非其欲讹诈?”
公冶离摇了摇头,低声道:“似钟衍这等多谋之士,若是公冶氏没个让其信服的交代,恐怕到时韩成谋算的,便不只是钟衍也!”
公冶良惊怒:“他敢!”
公冶离苦叹一声:“垂死之人,了无挂碍,何不敢焉?”
却说钟衍重伤的消息虽传到韩成耳里,死讯却迟迟未有,心中不免烦躁,唯恐钟衍不死,遂唤韩肥来商议。
韩肥闻韩成唤,自是乐不可支,也不问是何等事,忙来拜见。
韩肥恭敬的侍立一旁,拱手一拜,“父亲。”
韩成微微点了点头,近来韩肥养尊处优,学了不少礼节,倒也养出了几分贵气,在如今韩成眼中比原来那惹人生厌的模样不知强了几分。
韩成沉吟半晌,将钟衍之事说了,问韩肥有何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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