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暗暗长出了一口气,下跪之人并不是世子,而是最近几年很受晋王赏识的二公子吕苟,这让钟毓非但没有了先前的半点忧虑,甚至还有些暗爽,这个二公子仗着晋王的赏识,几年来名声鹊起,已经成长为并州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在某些方面,权力比世子还要大。
他们这些从与吕幸一同长大的兵将自然为世子发愁,看这二公子的发展趋势,甚至连如日中的成语形容都有些欠妥。他就像是一只看上去永不坠落的太阳,在这几年里似乎永远在迅速的膨胀着,从原先的兵校,到如今已经成了并州防御副使,仅次于并州防御使张辽,成为并州守卫军的第二把手,绝对的实权人物。
钟毓这些人自然会暗暗为世子叫屈,想一个嫡长子,身份尊贵的世子,都没有像他这样大的权力,更何况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他们不是没想过为世子鸣不平,可是近年来,晋王威势日重,杀伐之烈由战场转向朝堂,皇帝一党的冥顽之人几乎被连根拔起,就连侍强自重的有些大家氏族,也有不少成了给猴看的鸡。
朝堂里虽不上血流成河,那也是尸骨成山了,这让钟毓等人哪里敢多言一句?只能眼睁睁看着,吕苟成为世子从政路上的一颗巨大的绊脚石。
而更可气的是,这位二公子还毫无自知之明,凡事都争强好胜,处处都要压着世子一头,据二公子身边人传出的话,这位二公子有一个行事准则:凡是大哥想要的,我也要,凡是大哥不要的,我也要。
这话如此狂妄,就连自己这些人也是不信的,可是这几年下来,他们才发现,吕苟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属下钟毓参见晋王。”
“看,钟毓来了,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吕布着话,一脚踢开吕苟,使得他向后犯了两个跟斗。
吕苟慌张爬到钟毓身边,急切地道:“钟统领,你可要为我作证啊,大哥身边的婢女真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一定是那贱婢空口白牙污蔑我,你是府中统领,对宫人走动再熟悉不过了,你可千万要实话啊。”
到这里钟毓总算是弄明白,原来是世子身边的婢女柔投水自杀,却被府中侍卫及时发现救了下来,一问才知原来是这柔已经怀了身孕,生怕再过时日被人发现,因此才会起了自戕之心。而且更隐秘的是,柔自称怀的是二公子的骨肉,她她与二公子来往甚密,还为他提供世子的起居秘闻。
这让吕布难于忍受,他虽然顾念骨肉之情,即便把他当成磨刀石,也给他设定了万全的退路,让他有自保之力,可不是意味着能够容忍他为所欲为不择手段。如今还没怎么着,这些下作的手段就已经用上了,这要往后,只怕更凶险的手段还会层出不穷,因此借机修理吕苟一番。
“启禀晋王,属下日日巡值,并没有发现世子院中侍女有什么可疑的行踪。”钟毓虽然年轻,却不是不懂朝堂险恶的笨蛋,二公子这明显是欲情故纵之计。
在这个世子加冠的紧要关头,只要能够造成世子御下不严的名声,这泡污水就算是结结实实泼在了世子身上了,而他二公子,本就是一个出了名的风流货,这些年纳的侍妾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身上多一泡屎少一泡屎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仅凭一个勾引侍女之过,难道还能治他的罪不成?
可一旦坐实了二公子的罪名,那么府中的尔虞我诈便一定瞒不住众人了,柔虽是世子身边的侍女,但世子与钟毓都知道,她是二公子的人,是吕苟暗插在世子院中的眼线。在这个王府之中,大不大也不,侍女随从虽都在各自主子的院中住,可他们来往调度各院也是常有的事,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个所谓的眼线,那把她留下心注意,总比赶走让一个其他人来要好得多。
因此吕幸让钟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到了这个时候钟毓当然什么也不能出实情了,谁都知道晋王最恨玩弄手段,这要让晋王知道世子处处提防二公子,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主观的坏印象可远比御下不严的后果要大的多。
而那个叫柔的侍女,只能是败坏风纪,不知哪里惹来的藤蔓,如今“意外”暴露,也算是她自己的不幸了吧。
吕布意外的看了钟毓一眼道:“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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