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日,各衙严查流言出处,在城中抓捕散布谣言者上百人,一时间安邑反而险入了一片风声鹤唳之中,让一群吃瓜群众更加相信流言的真实性,否则官府怎么会急着抓人堵嘴,流言之祸反而愈演愈烈。
又过几日,严秀丽病情大好,已经能够下床独自行走,整个人看上去也清朗了许多,只有那一双不展的眉头,依旧倔强的宣示着她内心的心事。
“母亲,好消息,是父亲来的信。”吕幸满脸狂喜,狂奔而入,甚至都忘了进门时的请安问好。
严秀丽本在提笔批阅公文,闻言不禁手一抖,一滴大大的墨迹从公文上晕开,涂黑了好几行字。
这几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顿时就像烧开的开水,沸腾了。
随手将笔放在砚台,从桌案上一跃而过,却因为乏力而一个踉跄,好在吕幸就在身前,一手搭载他肩上稳定身形,一手取过吕幸手中信件,信封字迹龙飞凤舞,不正是夫君笔迹!
严秀丽取过信件急站在堂间细读,信件有两封,一封是家信,上面写着吾妻秀丽亲启,另一封却是公文,是写给两位军师的。
严秀丽自然将家信细读,信中言道,吕布在洪水中生还,却因旧疾复发难愈,在乡野间辗转多日,不能与兵将取得联系,近来身体大好,已经返还军中,不日便将班师回朝,并让她不要挂念。
严秀丽连续看了三遍,字里行间好像都是夫君的影子,眼中光华闪烁,晶莹如露珠,可是总有一些不明之处若隐若现。
如意这时也从外跳了进来,满脸期待道:“父亲来信了?”
“正是,母亲都看了三遍了。”吕幸笑着说。
“我看看,我看看。”如意跑到母亲身前讨要。
严秀丽极为不舍的将手中信递给女儿,只拿着信封凝视。
“太好了,父亲果然没事,我就知道,父亲是古往今来最厉害的大英雄,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难倒他。”如意盯着信件欢呼雀跃。
可极度欢喜的如意与吕幸却没有发现,他们的母亲严秀丽,此刻正死死的看着手中信封上的字,神情由原先的满脸欣喜,已经转变成了极度的失落,就连握着信件的手也不由得轻轻颤抖。
旁人或许不知,但她从来都知道,夫君字体与旁人不同,许多字写得缺笔少划,字迹或能仿造,但字体习惯却绝难伪造。
她已经确定眼前的书信是一封伪造家信,虽然字迹几乎以假乱真,就连她自己都差点骗了过去,可是看着手中的信封,严秀丽终于发现了心中不妥的由来。
夫君写自己的名字从来都别具一格,严秀丽三个字中的丽字应该是丽,可只有夫君一向懒散,总是将丽字写作丽字,她曾多次让他更改都没有用,十几年来从没有变过。
看着手中信封上“吾妻秀丽亲启”几个字赫然在目,严秀丽便已经确定,这手中信件绝不是夫君亲手所写。既然不是夫君所写,却又明显是夫君笔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信是假的,有人伪造家书!
严秀丽眼中神光尽敛,淡淡问道:“这些信从何处来,可有旁人看过。”
吕幸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得实言:“侍卫说送信之人自称自寿春而来,侍卫请他进府歇息,他说还有公事,便急着走了。信我只看了家信,旁人都没见过。”
“不是驿馆的信使?”如意也有些惊奇。
“不是,我只见到他的背影,倒像是从军多年的老兵,和丁旭大哥一样的气质。”吕幸这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回忆着那人的身形。
“可是我怎么看这都是父亲的笔迹,但父亲为何又如此手段送信,不走更为快捷安全的驿馆渠道,反而托人千里而来,又没有半句话相托,太奇怪了。”如意满心疑惑不解。
这时严秀丽已经将手中写给司马朗与陈琳的公文拆开细读,既然家信是伪造,那么这公文必定也不会真。她倒要看看,这公文中又会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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