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的生活并不殷实,仅凭母亲的手工,也只能够赚得一日三餐的不愁,只是让他奇怪的是,即便他们的生活捉襟见肘,却在母亲的身边,总有两个身手矫健的侍从跟随。
狗儿有时会贪心的想,难道我与母亲并不是平常人,或许他也有一个身份尊贵,却又始乱终弃的父亲,否则怎会有这样精干的侍从不离不弃。
只是母亲从来严令他不能问及父亲之事,所以狗儿也只能将这份疑惑藏在心底深处。
侍从也会当街卖艺,赚取一些微不足道的收入来补贴家用,可生逢乱世,又有几户人家能够有多余的钱币打赏卖艺之人。
哑叔就是那两名侍从中的一个,那时候他并不老,甚至还很年轻,更能说话,整日都能够举着他到处玩耍。
那一年,他们流浪到了汝南,破旧的马车已经不能再遮风挡雨,那匹常年驮着他们四处流浪的老马也终于不堪重负,生了一场好大的病,好些天才治好。
母亲便与哑叔他们商议着,要将马车与马儿变卖,换取一些金钱,也好在汝南做一些小本的生意。
在与买家商议好价格之后,买家当即爽快付了钱币,这让母亲他们高兴了整整一天,而狗儿自己却为了痛失马车与马儿大哭了一场。
当日,母亲他们便采办了无数布匹,母亲手工精妙,足以让这些布匹变成一件件精致的衣裳,来换取更多的钱币。母亲甚至还为狗儿买了一个铜制的长命锁作为生日礼物,锁中设有机括,可在里面盛装一些小巧事物。
狗儿好不欢喜,时常拆卸把玩,母亲却在其中塞入了一卷锦帛,并严厉嘱咐他不可轻易打开,只能在成年之后打开。这让狗儿大感委屈,为此生了一场闷气。
就在母亲为了将来的好日子满怀憧憬的时候,一场晴天霹雳的噩梦从此降临,以致于让他们家破人亡。
当天晚上,无数兵勇衙役明火执仗冲进了他们简陋的租屋,用数条铁索,铐着弱不禁风的母亲扬长而去,哑叔与另一名侍从拼死阻拦,却终究不能抵挡,狗儿躲在暗角处,亲眼看着一名侍从身首异处,哑叔也被人斩中了脊梁,昏死了过去。
狗儿只能够蜷缩在暗角里,紧紧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息,只有连珠的眼泪淌满了一地。
兵勇查抄了屋内所有的器具,终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狗儿,这才放了一把火,扬长而去。
狗儿用尽全身力气,将哑叔从大火中拖了出来,犹不敢嘶声裂肺的哭喊,只能守在尚有一息尚存的哑叔身边,不敢离去。
也不知多久之后,哑叔奇迹般的苏醒了过来,却也从此再不能站直腰身。哑叔伤势稍好之后,便领着狗儿四下探寻母亲的下落,可诺大的汝南城,茫茫人海,又从哪里去寻找一个弱小的女子。
见过那些凶恶的兵勇手段之后,官府他们是不敢去问的,只能够托人从府衙打探消息,可即便用尽了所有的钱财,却都是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音。
就在狗儿绝望时,官府张贴出一则通告,母亲貂蝉被定性为欺诈罪名,没入管家教坊。
原来这所有的起因还要从那辆被变卖的马车说起,那辆马车的买主是汝南城的一个偏将管家,他买下马车是想用来运送货物,可没想到马车在行进途中,老马失蹄暴毙,马车车轴崩断,马车上的两名小厮一死一伤。
偏将身份何等尊贵,岂肯吃此暗亏,当下勃然大怒,遣尽兵勇数十人,连夜捉拿罪魁祸首问罪。
那时候狗儿并不知道什么是教坊,他天真的以为,母亲不过是被捉了去打一顿板子,不日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于是他每日都问哑叔母亲何时回来,哑叔都只是摇头垂泪。
终有一日,哑叔说要带他去见母亲。这让狗儿十分的高兴,赶紧穿好他最好看的衣服,带上母亲为他新买的长命锁,满心欢喜的跟在哑叔身后。
两人乘着夜色,来到了汝南最繁华的街市,四周灯火通明,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夜间五颜六色的花灯让狗儿目不暇接。
但狗儿却无心欣赏,只盼望着快点见到母亲,以解多日来的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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