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大失所望,这狗儿虽然言之凿凿,却没有半点清晰的证据可以证明他是吕布之子,一旦曹操查问起来,这样疏漏百出,哪里能瞒过狡猾的曹操?便与狗儿几次合谋,为他编造出身经历,以待到时候曹操查问之时能够应付过去。
如意等人被曹操传召,一路行来,殿外卫兵行行成列,足有数百之众,到大殿之中,只见殿中四五人,殿上之人白脸短须,一脸阴鹜神色,看上去十足的威严,想来必是曹操其人。身后许褚持剑而立,注视着殿下之人,凝神戒备,仿佛虽是都在防备着殿中有人暴起伤人。
狗儿依照如意的嘱咐,行至殿前躬身拜见曹操,显得甚是得体,换上了一身锦衣之后,整个人再没有了从前的落魄,看上去一身富贵气息,只是身上多年养成的平民之风终究难以改变,见到曹操之后,难免佝偻这身体,瑟瑟发抖。
许褚大喝一声道:“见到大将军,何不下跪!”
狗儿一惊,双腿一软便要跪倒在地,身边如意暗中扶持他的身形,以神色向他示意。
狗儿这才想起此前嘱托,强压心中恐惧,道:“我乃丞相之子,身份何等尊贵,岂能向外官屈膝。”
许褚怒喝道:“大胆!”
曹操挥手,示意许褚稍安,淡淡问道:“你说你是吕布之子,有何凭借?”
狗儿道:“我父吕布,我母貂蝉,早年在洛阳失散,去年得知家父出征兖州,便来此认亲,谁知家父兵败退军,我等在此陷身战乱之中,此后家仆暴病而亡,我便独自流落在外,再也没有能力独自前去寻父,不想此时家父差人将我寻获之际,正逢将军大军到此,想来也是天意弄人。”
曹操对吕布异常熟悉,吕布一子一女早就在他的情报之中,这回得知有人自称吕布之子,他原本并不相信,不过是存了万一之念,这才召他相见,若当真是吕布在外遗落的骨肉,他正可利用。
早闻吕布畏妻如虎,连娶个妾室都不能,几十年来只有一房正妻,可见吕布之妻严氏必定是一个独占欲极强的妇人,如能因此引得吕布家室变故,那么吕布哪里还能安心在外征战,到时候祸从家中起,家中不稳,何安天下!
即便吕布家中能够相安无事,仅凭这吕布之子在手,势必也能够让他有所忌惮。
此番闻得狗儿对应妥当,皆事都附和逻辑,对貂蝉之事曹操也早有耳闻,心中便笃定了八九分,不屑笑道:“可真是难为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狗儿到底没见过世面,曹操不怒自威,只是只言片语便令他胆寒,颤声道:“我自幼与父失散没有大名,只有小名叫苟,阿娘是想让我在这乱世存活下去,能够保全自身,苟全性命于乱世。”
曹操闻言变色,乱世中若能保全性命亦是难能可贵,即便他自视英雄盖世,尚不能护得妻小平安,长子、义子先后丧生敌首,而这皆拜吕布所赐。
回想前尘旧事,不由心中落寞,看着眼前苟儿,曹操眼中恨意翻涌,一时竟动了杀机。
程昱见曹操面色不善,便知他心中所想。如今吕布大军压境,兵锋所向无人能挡,偌大豫州,仅被其用了半月攻破,数百里山河,即便是骑马丈量土地,也绝不可能这样容易,可见豫州并没有半点有效的阻挡,几乎是让吕布如入无人之境,各县郡不战而逃者比比皆是。
若这叫苟儿的少年真是吕布的孩子,那以吕布的心性,必会对他形成牵制,对此后大事多有裨益,急忙劝道:“明公,此子既是吕布之子,我等当以礼相待,待我军与他会师之时,若能给他一个惊喜,也不失我东郡人好客之道。”
曹操暗叹一声,如今吕布强势,情势已经不比当年,正可谓一个是如日中天,一个却已经在走下坡路。自己虽看似风光,统领青州、扬州、豫州以及大半的兖州之地,但几次征战下来,大军早已是伤痕累累,战将陨落更是让他触目惊心。这让生性强势的曹操也不得不按压心中私欲,留苟儿一命,以求换得片刻安逸。
曹操忽觉自己真的老了,连目光都有些游离,竟然看到苟儿身旁的婢女正窥视着自己,那飘忽而来的目光竟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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