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笑道:“你若存心不说,我等谁人能知?你既然能堂堂正正说出来,必定是心中全无苟且之事,你既能光明磊落,我怎可小人之心?”
王凌大受感动,更加用心了。
这时,大雨果然如约而至,伴随着闪电雷暴,众人行走在树木丛中,虽少淋到雨水,但看着闪电的架势,各自提心吊胆,心想千万老天开眼,不要劈中树木。
众人没了吕布指引,只能按照王凌的判断行进,走了约一个时辰,终于见到树木渐少,露出了大片的泥土地,地势也变得平坦了起来。
此时雨势已收,天空放晴,路上虽然还泥泞不堪,但比起在山上的遭遇,不知道好了多少。
忽然,远处正有十数骑奔来,远远喊道:“前方可是主公?”
杨修仔细辨认,见来人身穿吕布远征军甲胄,乃是吕布亲军,顿时大喜道:“正是主公在此!”
骑兵策马走近,马匹铠甲均还水渍未干,竟然是冒雨前来。
杨修问道:“你等如何寻到此处?崤山如此之大,怎知我等就要在此下山?”
骑兵队长答道:“夫人得知主公可能将于近日来此,故命我等分作数十小队在这山脚巡逻,已经连续两日如此,昼夜不息。”
杨修了然,道:“主公现在受伤昏迷,急需医治,速去准备车马。”
一名骑兵急奔而回。
严秀丽得知夫君已到山脚,尚在受伤昏迷之中,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身体,急忙命人备好马车一路疾驰前往,好在这盛夏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道路此时已被烈阳烤干了七八分。
严秀丽一路从车中张望,终于见到远远几十个人影,心中一阵激荡。
不待马车停稳便跳了下车,扑到夫君担架之前,对众人的参拜之声只若未闻,满眼之中全都是夫君的样子。
吕布虽上了草药,发烧之症稍有缓解,但又淋了大雨,众人虽勉强顾及,却终究难以周全。此时已经是面色潮红,气息凌乱。
严秀丽见他如今这般模样,只觉的感同身受,心如刀割,强忍着满眶眼泪,咽下喉头悲伤,只呛的她连连咳嗽不已。
杨修见她没了主张,便吩咐卫兵赶紧将主公送上马车,道:“夫人,主公旧伤复发,实在异常凶险,还请夫人即刻送主公医治才是。”
严秀丽一时乱了方寸,这时听了杨修之言,才幡然醒悟,匆匆道:“这一路幸苦军师了。”
杨修还待谦逊几句,只见严秀丽已经一头扎进马车,扬长而去。
吕布只觉自己如同腾云驾雾,好像在无边无际的云海之中,云海之中景象变化万千,一时是前世抱着女友看电影,一时是今生骑着赤兔马纵横奔驰一时是前世跟女友分道扬镳,看着她坐着宝马离去,一时是今生锒铛下狱,一众亲友部下纷纷战死。
前世今生,如同镜花水月,前尘往事,便似过眼烟云。
在这无边无际的云海间,但觉世事无常,此处安静祥和,若能在此常住,倒也落得清净。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凄凄苦苦之声若即若离,如同千万道丝绢,浸入胸肺之间,让人心底泛起万般涟漪。
吕布强睁双目,只见一个形容憔悴的女子,双眼红肿,眼圈青黑,发髻散乱,却有几分娇妻严秀丽的样子。
不觉心中自嘲笑道:“我这是病糊涂了,眼前竟出现了幻象。”
伸手轻抚眼前娇颜,但觉触手光滑细腻,泪痕犹有余热,一切如此真切,道:“夫人,我这是梦到你了吗?”
严秀丽如梨花带雨,见夫君醒来,尚在胡言乱语,欣喜宽慰之情溢于言表,一时竟破涕为笑,道:“我早已梦到你多日,你才梦到我吗?”
吕布见她泪痕犹湿,笑中带泪,心中泛起无尽情意,在她娇嫩的脸上轻捏一把。
严秀丽吃痛,抓着他的大手,道:“痛啊,你昏睡了三日,刚醒来,也不见你问我安危,便生出这些坏心肠害我。”
吕布一惊,道:“我竟然昏睡了三日?我只记得我在崤山的路上睡着了,再后来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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