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又道:“小郎君,这次好像是真在叫我们了。”
张恪朝路边努了努嘴,淡淡道:“人家可能是在叫他们。”
柏舟看向路边走过扛着农具的佃农,心中怏怏。
我在小郎君心中莫不是个傻子?骗我的理由都找得这么敷衍。
“张恪!张恪!”牛车驶得更近了,牛车上的声音也有些气恼。
柏舟直接不说话了,跟张恪平齐,扭头看向他。
来,你继续编。
张恪面不改色心不跳,“柏舟,你叫我什么?”
“小郎君啊?”
“他叫的张恪,跟我小郎君有什么关系!”
说完张恪再度加快了脚步。
柏舟目瞪口呆。
但主仆二人都低估了对方的决心。
片刻过后,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另一对主仆,张恪面露疑惑。
问:当你对面站着一个虽然比不上你,但是也很帅的男子,你应该如何打招呼?
“你好,你很帅啊!”
“谢谢,你也很帅。”
听起来像是一对充满敌意的情敌狭路相逢。
“放弃吧,论美貌你是赢不了我的!”
太中二了,比较适合柏舟,不适合自己。
张恪还没想好,对面那个情敌......咳,帅哥就已经先开了口,“请问,可是张恪张郎君?”
虽然很想否认,但张恪还是要脸的。
于是他推了推一旁的柏舟,“小郎君,叫你呢。”
看着柏舟完全没有半点灵性的失败演技,和对面主仆二人脸上写满的怀疑,张恪暗叹了一声,
没想到你们出门居然带了脑子,太阴险了。
大袖一震,张恪恭敬行礼,“上虞张恪,见过兄台。”
气度从容且优雅,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对面那位面如冠玉的男子同样一礼,“建康苟羡,见过张郎君。早闻张郎君风姿不凡,直如卫叔宝再世,今日一见,江左卫玠之名,果然不虚。”
舒坦!
会说话你就多说两句?
心中得意,嘴上却淡淡摆手,“些许虚名,于国无益,于事无补,谈之何用。”
苟羡面露异彩,对这句话很是赞同。
另一个少年却不忿道:“你这人,我们先叫你好几声,为何不搭理?”
“霜降!不得对张郎君无礼!”说完还歉意地看着张恪,“张郎君勿怪,我这仆人向来少了约束。”
少了约束你就约束啊?
对不起,他还是个孩子?
不等张恪回答,苟羡又道:“张郎君,既然你我一见如故,不如入张郎君家中一叙,你我秉烛夜谈?”
等等!
怎么就一见如故了,你什么时候瞎的,没看见我都在躲你吗?
张恪被这个骚操作惊呆了,这就是东晋人的节奏吗?
他很想说一句,已读,但不知道怎么接,要不你再说句别的?
仔细一琢磨,这话怎么有些耳熟?
张恪猛地想起了前世的电视剧里,微笑着说出“不请我上去坐会儿吗?”的男人。
“张郎君,咱们这就走吧?”
苟羡的笑容真挚而单纯,宛若一个渣男。
已知: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求问:蟑螂配狗会有何结果?
张恪的心中快速思量着,然后就听见柏舟道:“你们二人与我家小郎君素昧平生,怎么能就这么请你们进入族中坞堡,肯定有坏事发生!”
张恪瞬间心中大定,“柏舟,这般小气戒备,岂是我辈男儿待客之道!”
“无妨,苟郎君一看就是高门大族的杰出俊彦,断不会行那蝇营狗苟之事。苟兄,请!”
苟羡也没想到张恪竟然真的同意,眼中闪过一丝犹疑,转瞬被钦佩和惭愧替代,连忙让仆人霜降付过牛车的钱,跟着张恪走向了坞堡。
跟在各自的主人身后,柏舟主动搭了个讪,“你叫双桨?”
霜降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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