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条缕堤,一条遥堤,缕堤在前,接着未拓宽的河道修建,以作束水之用;遥堤在后,视地形决定距离,数丈至数十丈不等,以备防溃之需。”
陆俭将两条堤坝的作用说了出来。
缕堤和遥堤这两个名字,杨时是第一次听说,他久久没有说话,他在思考。
思考这两条堤坝是不是真的能如陆俭所说。
缕堤的修建,就像河道一样,主要作用是保持河水流势不减缓,而遥堤的修建,在不涨水之时,并无作用,可一旦涨水,若是洪水漫过缕堤,那么遥堤就可以阻挡其淹没周边两岸。
杨时仔细思虑了一阵,觉得陆俭的这个方法,并没有任何破绽,堪称完美,而且论其治水的效果,显然比挖掘河道引流要好得多,可一劳永逸!
“乓!”
一巴掌拍在桌上,杨时满脸振奋之色:
“妙!妙啊!”
杨时的拍案叫绝,把陆俭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他觉得杨时多半已采纳了他的方法。
“不知此法可有名头?”
杨时问道。
这个法子当然有名头,这可是明朝著名水利工程师潘季驯老爷子的高论,只不过现在的人们还没听说过。
“回大人,草民称其为束水冲沙法。”
“好一个束水冲沙!”
杨时神情喜悦,看向陆俭的眼光,也满是惊讶。
“我原以为你能看出引流之法的弊端就已经很难得,没想到你竟还能提出如此巧妙的治水方法。
你年纪轻轻,思虑缜密,见识广博,本官所见同龄之中,未有一人能及你者,实在难能可贵。”
杨时毫不避讳的赞扬陆俭。
得到夸奖,陆俭并没得意,只是谦虚的行了一礼:
“大人谬赞!”
说这话时,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下能走了。
见陆俭不骄不躁,宠辱不惊,杨时心中对他更加认可。
“本官虽被朝廷任命为治水使,但关于治水的一些具体事宜,还得和转运使蔡大人及徐州官员商量,明日议事,你和我一同前去。”
“啊?”
杨时的话让陆俭神色一怔。
“大人,这.......为何啊?”
陆俭可不想去参与什么议事,他只想明天趁着这些官儿议事的时候赶紧离开。
“为何?”杨时闻言一笑。
“你提出的这束水冲沙法,如此巧妙,明天少不得要当着徐州官员的面说一遍。”
“大人.......这就不用了吧?我已将方法告诉您,您来说也是一样的。”
陆俭说道。
一听这话,杨时脸色骤变:
“混账!这怎么能一样呢!你提出的策略,自该由你来说,据别人的想法为己有,此乃小人行径,本官不屑为之!”
见杨时骤然发怒,面红耳赤,陆俭知道自己的话有歧义。
杨时乃是理学大家,饱读诗书,为人刚正,最不屑行小人之道,他以为陆俭将他揣测为小人,所以发怒。
“大人,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方法虽然是我提出来的,但是您可以代我把它说出来。”
陆俭换了一种说法。
这话果然让杨时的眉头舒展了些,但他还是不同意。
“你人就在这里,何必要本官代你说?”
“我.........”
陆俭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总不能说今天才进城,明天就要急着出城吧?何况去应天的路都阻断了,出城也没理由。
“杨大人,小子只是一草野之民,几位大人议事何等重要,我这种身份怎么能参加呢,还是算了吧。”
陆俭极力推辞。
“草野之民又如何?”
杨时声音一震,像是比先前还要生气。
“国家兴亡,匹夫尚且有责!何况你如今年纪尚轻,机缘未到。未得发迹,乃时势所致,非天命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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