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这张货单本来是徐州官员贪污赃物的货单,但他们设计了一个事件,让这张货单变成了淮南路的茶盐货单。
也就是说,他们将一张本来有问题,经不起查证的货单,变成了一张没问题,经得起查证的货单,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么?”
陆俭看着众人。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若有所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货单上,根本就没记录是何货物,只有价值,对吧?”
陆俭问袁红绣。
袁红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两浙漕帮帮人运货,从来不打听是什么,贴上封条搬上船后,只问数量多少与价值几何,货单上,也只记录这些。”
听了袁红绣的话,陆俭知道自己没猜错,也知道两浙漕帮为何要这样,因为要保护客人隐私。
不过也正是因此,才让很多贪官污吏有了可趁之机。
“他们说这张货单是记录淮南路茶盐的,难道真的有价值一百万贯的茶盐从淮南路运来?”
朱冲问道。
陆俭点头:“他们敢这么说,多半是真的有。”
“怎么可能?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袁红绣对此表示怀疑,她想去找任仲秋对峙,也正是因为她不相信真的有茶盐货船。
“巧合么?”
陆俭闻言冷笑。
“也许是巧合,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不是呢?”
陆俭的话让袁红绣一时转不过弯,不过陆俭也没想让她自己想明白,接着道:
“是巧合的话,那只能说人家运气好,老天爷照顾。可若不是,这其中的意味就很悠长了!”
这话不难理解。
“你的意思,如果不是巧合的话,就是有人专门从淮南路运来茶盐给他们做脱罪之用?”
朱冲说道。
袁红绣吃了一惊。
而陆俭则是点头。
朱冲面露惊容:“能调动淮南路茶盐运船的,起码也得是个发运副使吧?”
宋朝的发运副使,基本都是五品以上京官充任。
“也许更高。”陆俭说道。
朱冲微微颔首,有些心惊的道:
“要是这样的话,贪污的,恐怕不仅仅只是徐州官员........这其中的水,怕是很深啊........”
陆俭对他的话深以为然:
“所以我说,这件事我们最好不要掺和!”
他说这话时看着袁红绣。
袁红绣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刚刚真应该庆幸没有把货单交出去,否则,现在我们说不定已经被盖以盗取朝廷茶盐货单并诬告朝廷命官这两条罪名而关进大牢了,还是有冤无处申的那种!”
一谈起这个,陆俭的语气还有些气愤。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么?”
袁红绣似乎有些不甘心。
听到这话,陆俭火气差点又上来了:
“你能不能搞清楚点!现在不是我们放不放过人家的问题,是人家肯不肯放过我们!”
陆俭皱着眉头,不明白袁红绣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你最好别再想什么乱七糟的了,老老实实在这里住一晚上,明早我们就离开,那张货单对他们已没有威胁,我只希望他们不会再向之前那样对我们穷追不舍!”
陆俭出言警告道。
袁红绣被呵斥一顿,想要反驳,朱冲却急忙阻止她。
“袁姑娘,陆兄弟说的话有道理,以现在的情况,咱们斗不过人家的.........”
“我现在还有人命官司在身上呢,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好。”
许叔微也说了一句。
见到几人都赞成陆俭的话,袁红绣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只得冷哼一声,就此作罢,没再提出什么危险的想法。
陆俭之前只顾着货单的事情,倒忘了许叔微身上还有人命官司,听到许叔微的话他才想起来,但这官司来的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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