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有致的房舍下,一条条婉转的小道盘错其间,当间的小溪由山中出,流转与各家的堂前屋后,汇入堡外的河流里。
小溪的水清冽纯洁,倚靠着身后的老槐树,刘氓嘴里咀嚼着陈母刚刚烘出来的蒸饼。默默的欣赏着美丽的村庄自然美景。
吃完手里的饼子,陈实饮了口水,瞧了眼身旁依旧看的津津有味的刘氓,不由好奇,“好几次见你瞧着村庄看个不停,也不知你到底在看什么?”
斜了他一眼,提着水囊灌了口,刘氓是没有食不语的习惯,视线再次眺望村庄,自顾道:“你不懂,这样的田园风光,你体会不来的!”
“田园风光?”面露好奇,陈实愈发感兴趣。
侧首瞄了他一眼,刘氓也懒着与他解释,于是径直转移话题道:“回来的时候,刘族长唤你入中堂,是不是向你询问了此行的事情了?”
默默点头。
“那你与他说了么?”
“说了。”郑重对视刘氓,陈实认真道:“不过那夜的劫杀,我没有提,只说是陈武恰巧赶到,解了我等危机。”
嘴角轻勾,刘氓戏谑的扫了他一眼,这家伙脑子反应还是挺快的。刚才吃东西的时候,刘氓才警觉想起,若是让刘垨知道他当场杀了人,恐怕对自己在刘家村的生活会有不便。
瞧着刘氓安心的笑容,陈实却面色有些凝重。刘氓自然也是瞧得见,稍加思索后,他便明了。
“你是担心阿恪会将那夜的事情说出来?”
默然摇头,陈实面色却依旧顾虑,“我相信他不会说,但刘邕多年处理三老事务,我担心刘恪无法瞒得住他。”
“你的意思是刘恪会露馅?”
凝重点头。
“阿氓!”就在刘氓逐渐心生担忧之际,远处刘恪的呼喊声突然传了过来,待刘氓循声看过去,刘恪已经跑到了他的跟前。
喘着粗气,刘恪一脸紧张的看着刘氓,面有羞愧道:“阿氓,我被大父瞧出来了!”
表情瞬间严肃,刘氓目光凝重的瞧向刘恪,“说了哪些?”
“全都说了。”耷拉着脑袋,刘恪面露难色,“当时大父询问我情况的时候,我原本只是将耕种的事情说与他听的。你也知道此行事情许多,只是没想道说到万家村的时候,还是被他听出了破绽。”
“最后在他的逼问下,我只得将那夜的事情,说与他听了。”低着头,刘恪十分无奈,忽然又抬起头,盯着刘氓信誓旦旦道:“不过阿氓你放心,我说的都是你的英勇无敌,豪气干云的壮举!”
瞧着他兀自得意的样子,刘氓只得默默叹了口气,终究还被老人家知晓了。虽然他在分别之后,特意向刘恪嘱托,不要将那夜具体的事情说与刘邕听。
可是刘氓却还是没有估算准确,老人家多年来对于自家孙子性格拿捏的是有多准确,估计刘邕只要顺着刘恪豪侠义气的话头稍微一引,刘恪这厮就会竹筒倒豆腐一般,全给说出来了。
毕竟对于刘邕,刘恪的戒备心理是极低的。
“我当时还奇怪为何今日与大父聊的甚欢,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所有的事情我都与他说了。”低着头,委屈的样子,刘氓都忍不住心里吐槽:真是个认错小达人!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在与刘恪计较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为今之计,就看刘邕对刘氓到底持一个怎样的态度了,一旦他觉得刘氓这个不稳定因素存在会影响到村庄的安危。
那么刘氓的离去就是可以断定的了。
时间并没有让刘氓等太久,早晨族长刘垨出门的时候,说是要替刘氓重新刻制符传的,只是没到晌午,他便回来了。
当时,刘氓正在客舍内与刘源讨论着这次生意的模式思路,屋内自然也请了此次风投的大资本家,刘兰芝。
作为目前诸人中最有钱的大资本家,刘兰芝对于此番春耕的收益还是颇为满意的。所以,她便私下唆使刘源,向刘氓学习一下这趟生意的经验。
就在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刘垨回来了,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张口就叫刘源跟他到厅堂去受训,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回了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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