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书房,李沅和戚云龙、墨洵等人商议未来水师的事情。
戚家军前半段要对付的是倭寇,自然是水陆兼师,戚继光的陆师重视火器等装备,水师也是重视船坚炮利的。全靠士兵的血勇一直打胜仗,那是美好的想象和传说。
戚云龙作为戚继光晚年时期的亲兵,多少见证过戚家军的雄风,戚继光逝去之后,他也一直留在戚家军中,直道浑河之战。大小战阵、各式装备也都是见过的。
“七叔,二十万两银子够装备一只水师吗?”李沅完全是门外汉,问出这个二百五的问题,还是有些发虚。
戚云龙早知道李沅的底细,只有耐心解释:“首先,看你想要多大的水师,两到三千人,一二十条大船,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大型的水师,可以独立海上作战。”
“单说战船的话啊,二十万两足够了,一艘福船早年间是六百两银子,现在银价贱了,百两也应该足够。再配上其他的小船,两三千人的水师,需要配备的船只,几万两银子也就够了。”
“福船?”这个名字李沅太熟悉了,在后世也是鼎鼎大名,李沅记得自己玩通宵《大航海时代这款游戏的时候,东亚李华梅最强大的船只就是福船,印象中这可是顶级的战船,“七叔,百两?”这么便宜的吗?
戚云龙也没弄清李沅的意思是嫌贵还是感觉便宜了,解释说:“福船再怎么说也是木制帆船,主要是费料,需要大木做龙骨。整体造价还是合理的,性价比很不错。”
李沅点点头:“七叔你不要误会,百两我还掏得起,比我想象的还要便宜。”
戚云龙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笑着说:“想建水师,有你肉疼的时候。”
“这福船,满员的话,一艘战船就需要一百人左右,咱们一开始用不了太多的船。可以先买下五艘,我们把队伍先练起来,其他的缓缓再向船厂下单。”
“不过啊,李沅,战船充其量也饿就是个壳子,建水师花的钱,大头从来就不是在船上。”
李沅听出来一点味道了,七叔这是在先抑后扬呢,话锋肯定是要转折的:“舰炮火器呢,贵的是这个吧。”
“对,造船费一些木头能花多少钱,舰船的装备才是真正烧钱的大头。和陆上作战不同,陆上对敌,还可以凭借士兵的血勇,悍不畏死来退敌,但海上打仗,多半是武器和装备的较量。俞大遒将军说‘海战不过是以大船胜小船,以大铳胜小铳,以多船胜寡船,以多铳胜寡铳。’,大致如此吧。”
“舰船的护甲,船上的火器装备,要说花钱,那就是个无底洞、吞金兽,再多的银子也是不够花。”
李沅有点无语:“本来我是准备等到了松江,弄到钱了才开始练水师,最多市舶司晚点开张。还好现在来了二十万,先凑合着开始张罗起来吧,总能搭个架子出来,等以后有钱再往船上添装备。”
墨洵之前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插进来说:“现在能进陆地上来劫掠的倭寇海盗是几乎没有了,但海上做无本生意生意的亡命徒还很多,李沅,咱们能不能也做做无本的生意?”
李沅眯着一只眼,举起茶杯吹了吹,也没有喝,笑着说:“墨兄,海盗还没打劫到我们的商船,你倒想着打劫他们了?”
戚云龙有些迷惑:“怎么,招降海盗?”
墨洵还是摇摇他的扇子:“如何不可?能在海上生存下来的海盗,船只装备首先差不了,而且海盗们个个都是好水手,不灵活的胆小的,那些没用的家伙应该早就喂了鱼了。咱们如果能招降几只海盗,不但有人,还有船有炮。”
戚云龙却不赞同:“墨老弟,我不同意这个意见。我在戚少保身边的时候,常听一些老兵说起在浙江福建打倭寇的事情,倭寇最是狡诈无信,多少次降而复叛,甚至是诈降。俞大遒将军在潮州就吃过倭寇王平诈降的大亏,现在的海盗和倭寇也差不多,不可信啊。”
李沅示意湘琴给戚云龙续上茶水:“七叔,不要激动,墨兄的建议我觉得可以考虑,七叔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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