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屋内气氛陷入尴尬时,外面传来一阵稚嫩的童音“陈beibei,饭来啦”
小孩五六岁的年纪,脸上通红脏兮兮的,衣服也脏兮兮的,鼻孔下面还都点鼻涕,手里捧着两个冒着热气的糜子馍馍,
兴冲冲的跑进屋子里,看见岳轩和鸢鸢这两个生人一下子怯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鸢鸢这下更急了“粮食也没了?不应该啊?上次留的钱粮应该是够的啊”
“哎”陈老三探口了气伸手搂过门口的娃娃“吾一个人日子怎地都好混,隔壁这家人,家里男人病死了,剩一个老娘,婆娘还带着两个娃,这个就是大的,
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更不容易,孩儿他娘衣服破的都快出不了门了,孩子就更别说了,大儿子都七岁了还整日光着屁股,
某看不过,去年那匹布就送给家做衣服了,某还有的穿不打紧,粮食也是,某一个大佬粗不会做也懒得做,拿去两家分着吃,有自家一口吃的,就有另一家吃的”
小孩儿举起手里的饭“陈beibei,吃馍”
岳轩和鸢鸢见此心里发酸也无话可说,
“这位小哥面生的紧啊,往年不都是晋校尉来的吗,他哪里去了”,陈老三问道。
鸢鸢作答道“噢,晋大哥最近繁忙,这位是小姐新收的家将,叫做岳轩,现为右屯卫翊麾校尉”
岳轩施礼道“小子岳轩见过陈先辈”
陈老三慌乱到“使不得使不得,汝是上官,怎么可以对某一介白身施礼”,他想站起来,可是腿脚不便又没什么力气,挣扎一番气喘吁吁还是起不来,
岳轩说道“小小官职不值一提,晚辈是向军中先辈施礼,陈伯为大齐流过血受过伤受得起”
“好,好啊,少将军的眼光不会错,岳校尉一看就是年少有为之人,将来一定强过吾等”
“前辈廖赞了,岳轩还未上过战场,侥幸得了这个小官,与上过疆场的前辈们比不得”
说到这里陈老三浑浊的眼睛仿佛亮了起来,仿佛又回忆起了那个身穿甲胄手持长矛,周围是数不清的袍泽,长枪林立旌旗招展,远处是战鼓的雷鸣。
“前辈很久没吃过盐巴了吧”岳轩问道。
陈老三从思绪里回神,确实他很久没吃正经的盐巴了,即使官言的价钱对于这些整日吃半饱的穷苦百姓来说还是太过贵了,这点不用怀疑,直到解放前的大部分内陆农村,盐还是紧俏品
饭不够吃,可以饿着,可以去找野菜根充饥,但是盐巴没有替代品,而且是人类永远离不开的刚需物品。
大齐盐来源主要是来自江南沿海和齐地沿海的海盐,还有西北巴蜀地区的大盐湖和盐井。
这时候的制盐的成本和运输成本颇高,再者盐还是朝廷赋税的主要来源,加上高额的赋税使得盐的价格根本不是陈三这等百姓长期承担的起的。
这些人也不是不吃盐,他们会吃一些硝盐,就是收集墙上的那层白色粉末充当盐巴来迟,这里面有盐的成分,可以缓解一时,
不过这里面杂质很多,味道更好不到那里去,更重要的是里面含硝很多,这东西吃多了会嘴唇发紫,还是会乏力腹痛,大概率的致癌,古人最后也知道这点不过穷人也是没办法的事。
卖买私盐历朝历代都是重罪,对这群老本分的百姓来说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岳轩进门不就就发现了陈老三身上的异样,明显是却盐造成的,鸢鸢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忙吩咐下人将准备好的东西搬进来,再去买些盐来。
看着一地的东西,有上好的粳米,新的布匹,甚至还有肉干,
“给多了,用不了这些的”陈老三道。
“今日这事遇到了就不能不理,多的那些就当是感谢那家人对陈伯的照顾吧,吾等还有别家要送,陈伯腿脚不便还请留步”
陈老三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鸢鸢领着岳轩就这样离开了。
从陈老三家出来后二人心照不宣的并未交流,后面去的家里大多都跟陈老三一个情况,一身伤病,日子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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