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五饶有兴致的目光中,姜信将自己探来的情报原原本本陈述上来:“我找到大飞哥手下一个堂主,只是告诉他有人冒充飞豹帮的人,就把这几个小崽子纠了出来,原来就躲在来福客栈!”
“那来福客栈的掌柜一听惹上了飞豹帮,顿时吓得屁股尿流主动将这伙人的来历都交代了!说这伙人到城里已经两个多月,据说是要找一个书生和孩子!”
“这还是店里的伙计无意间听到的,就因为这事那伙人还教训了伙计一顿,老掌柜气不过就都讲了出来。能打听到的就这么多了,至于那书生和孩子的身份属下还没打听出来!”
说到这里姜信看了一眼洪五那阴晴不定的脸色,犹豫一下又补充道:“不过我已经吩咐猴子带人在那里盯着,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洪五点点头:“做得不错!”
说实话在不惊动那伙李鬼的情况下能打听出这么多,其实已经出乎洪五预料。料那老掌柜也不敢去通风报信,况且就算走漏了风声也有猴子在那里盯着,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不过洪五现在关心的倒不是老掌柜会不会报信,而是那书生和孩子的身份,又联想到下午在淮河畔大柳树下发生的事情。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闪过,这些人要找得不会就是柳麻子父子吧?
就在洪五陷入沉思,姜信为自己再次抢到先机而一脸得意之时,许源突然开口道:“大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对于这个向来木纳的闷罐子突然开口说话,两人皆是十分惊讶。
洪五语重心长道:“小许,你我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许源脸色凝重道:“还记得去年的大将军案吗?”
洪五先是一愣,而后悚然一惊,目光灼灼盯着大汉的脸庞,“你是说……?”
许源点点头,刚准备顺着洪五的话说下去,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大哥,三弟去年萨尔浒之战,大明数十万边关精锐尽丧野猪皮之手,要我说那统兵的大帅当真就是个酒囊饭袋!”
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谁知许源半路杀出,更气人的是这两人还你侬我侬打起哑谜来了。
一向争赢的姜信自然咽不下这口气,这才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只见他继续侃侃而谈:“如今那杨镐老儿已经下发诏狱问罪,只是可怜了我边关男儿各各为国捐躯,奋勇先死,却丢了山河故土留给后人唾骂!”
话音落下,气氛一时间竟有些伤感。
就连那七尺高的铁塔壮汉许源也皱着眉头,握紧双拳久久不能释怀。
最后还是洪五接过话去:“小信,那大将军杨镐固然可恨,可家人却是无辜……!”
姜信冷哼一声:“那有什么无辜,既然进了泼天富贵门,就该承得今日杀身祸!他们无辜,难道那些死去的将士就不无辜?那千千万万家破人亡的百姓就不无辜……?”
姜信本想继续讲下去,却见洪五突然起身做了一个手势,脸色冰寒直挺挺盯着楼梯口,沉声道:“谁?”
踏……踏……
一道身影从出口处的阴影内缓缓走出。青衣长衫,却是那本该在楼下说书的柳麻子。
“诸位有此雅兴在此赏月,针砭时弊,不知可否容在下插上一言?”
这柳麻子并不掩盖自己偷听的事实,也不看洪五三人一脸戒备的神色,只是自顾自继续说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首原本是唐代才子借亡国之君陈后主讽刺当朝权贵只知沉湎酒色的诗句,此情此景读来,倒让小子十二分的汗颜!”
就在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柳麻子到底要说什么的时候,柳麻子话锋一转,“纵观万历一朝,神宗开政之初也有励精图治之志,首辅张居正更是整顿吏治,改革弊政,国力蒸蒸日上。可历经国本之争君臣离心,先帝幽禁深宫竟三十年不上朝,致使国事日渐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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