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处,这几日范雎并未去看刘众的老爹,应该说根本不在咸阳。
秦王嬴稷与楚怀王在武关会盟,范雎也跟了去。
堂内,范雎正整理着嬴稷要与楚怀王谈话的内容,偶尔咬着笔杆子发愣。
“公子,有人给公子送信,说是要公子亲启,公子不在咸阳,老奴便亲自给公子来。”
门外,范雎的管家向范雎禀报。
他家这位公子,性格有点古怪,他不得不万事小心翼翼。
“信?”
范雎有些疑惑,他可没什么亲人,或者说,他的亲人根本不会跟他送一封信。
一个在家族不受待见的人,就算被秦王用了,但仍然只是个小官职,又有什么用处呢?
会是谁来的信呢?范雎竟然有些期待。
人世间的温情,他也曾渴望拥有,然而接二连三的打击似乎整颗心都沉沦在愤恨和复仇之中。
在魏国,他可是有很多怨恨,迟早要一点一滴的还回去。
拆开锦囊,里面是木简,云杉木简,范雎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
云杉这种木材,能出现在秦国的,大多来自羌地,而羌地的秦人,只有一个。
“刘众?”
范雎的嘴角勾勒一抹笑意。
“白起?刘众竟然惧怕白起?”
不是应该怕他范雎么?
“也对,你应该还不知道,我已经视你为敌了吧?”
自言自语,但却好像非常有趣,他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这种敌明我暗的局势,还真是爽到无处张扬啊!”
白起,刘众要他计算白起,哈哈!
“你应该要人计算我才对啊,白起算什么?”
他可从来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今天刘众竟然要他计算白起。
他倒要看看,白起是什么样的人。
但在这之前,这封信若交到秦王嬴稷的手中,似乎会多很多乐趣呢?
起身,便向秦王的住处走去。
然而,刚出大门,一匹飞马来报。
“报!”
骑马者是他的家丁,这家丁看管的,可是刘众的老爹的宅院。
范雎的眉头皱了皱。
...
“何人所为?”
那老头对他的谋划很重要,如今却吊死了,他不信老头无缘无故会上吊自杀。
“回公子,尚不知何人,只是在墙角发现了陌生脚印。”
“查!定要水落石出。”
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低下有动作,他倒要看看是何人。
就连秦王的舅舅魏冉,在自己的一番说辞下,都已经失去了秦王的信任,如今竟然还有人敢跟他作对,他倒要看看,何人竟然如此大胆。
不过,刘众的老爹死了,这件事更不能声张,只要秦王嬴稷看了他手中的这封信,那刘众的好日子,也不远了。
嬴稷的书房内,嬴稷拿着范雎递给他的书信,一脸的不干置信。
若说刘众和公孙衍在魏国谋划秦国,他可以理解为刘众被要挟,或者被陷害,待刘众归来,自然会清楚。
但今日范雎所呈书信,连笔迹都是刘众的,让他怎么能不信呢?
羌地的战报,那可是一场大胜,刘众为何一边替他作战,一边谋他的秦国?
“先生为何如此?”
那个在燕国时长探望他的先生,如今要与他为敌,怎么不让他心痛?
“大王,咸阳来报,刘众之父已经自缢而亡,若刘众得知此事,定会怀恨秦国,大王要赶快做决断啊。”
“死了?”
当初把老头骗来,是为了招揽刘众,而今老头死了,刘众还要谋划秦国。
此事已经不可逆转,刘众便不可再留,与秦国为敌,自然要除去。
嬴稷可不想秦国有刘众这样的敌人,当年十五万联军灭中山,那可是仅仅一年的时间。
心念已定,剩下的,便是如何谋划。
“范雎,寡人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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