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崔文涛在崔府中门迎接自己的时候,没见到这些人的踪影,陈子云还以为这些人不敢现身了呢。没想到,这里酒才喝了一半,他们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这位就是白袍军的天将军?本刺史最近可没少听到这个名字,今日才得以相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在座的所有人中,赵迁翰应该算是最恨陈子云的了。
不过,碍于托庇崔家的保护,赵迁翰倒也不负他身为一州刺史的涵养,竟然能忍住没有恶语相向,反倒随和的主动跟陈子云打起招呼来。乍看上去,两人的关系不像是死敌,更像是普通的见面。
“赵刺史谬赞了。”
陈子云还算客气的应付了一句,但也没太给此人面子,依然端坐着没有起身。
这副托大的架势,让赵迁翰的脸色有些僵硬,但也无可奈何。然他后面的那名随从涵养就没那么好了,或者说压根就是打心眼里痛恨陈子云这个反贼头子,随即冷哼一声,上前替主人说话道:
“区区一个反贼,竟然也敢在刺史大人面前如此托大,简直狂妄。”
话刚说完,这名随从还有意无意的瞥了崔家众人一眼。
堂堂四大门阀之一的崔家,还以为有多了不起。结果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是照样把一个反贼捧到宴席的上首,跟伺候大爷一样的对待。
你崔家的脸面呢?
如何做是一回事,但被人当面指出,就让崔家人很不痛快了。一个小小随从,先前在豫章本就要看崔家的脸色行事,现在豫章被破,还得要托庇于崔家,竟也敢摆出如此做派!
这时,陈子云的一句话,让他们忍不住在心中感到痛快。
“赵刺史,好大的官威啊!就是不知,此时夜已深,为何不在刺史府好生呆着,却跑过来崔府呢?”
陈子云的这句讥讽,让随从立即就说不出话了。
刺史府被白袍军给占了,崔家又被堵门,赵迁翰当然回不去。随从就算再怎么痛恨,面对事实上的胜利者,也只能犹如败犬一般冷哼一声,避而不谈。
大概是咽不下这口气,这名随从转头瞥了一眼,又把矛头指向了陈子云旁边的王卓,嘲讽道:“此人莫非就是先前跟崔立武对阵的那名武将?
可惜啊可惜,空有一身本领,却是如此的不忠。有此宝剑,却不知献给主人,可见是心怀叵测。此等品性,简直令人齿冷!”
当着对方的面骂人家对其主不忠,杀伤力不可谓不大。
“住口!赵刺史,你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吗?”
当着陈子云的面说自己亲弟弟心怀叵测,王傀不由怒目盯着赵迁翰讨要说法。
“你!”
王卓的脸色也顿时大变,当即站了起来,就要痛揍此人一顿,旋即想到此刻正当着崔家众人的面,陈子云临行前也有交代,踌躇了几息,仿似想到了什么,准备向陈子云请罪,不料却被陈子云直接按住了:
“此剑乃是你师父临终前所赠,我又岂能夺人之美。
何况,我立志要匡复中原,若是连这点心胸都没有,还起什么兵?有何面目为部下做出表率?不用多想,你不仅是我的部下,还是我的兄弟!”
“天将军!俺”
陈子云的话,还有那份信任和宽容,特别是最后那句兄弟,让王卓大为感动,忍不住低头一拜。
王傀在一旁看得也很是欣慰,脸上不由浮现出了笑意,因为,陈子云还是寻阳时的那个,没变。
见自己挑拨失败,让赵迁翰的随从大失所望。到了这时,手下连续两次逾越,赵迁翰也不好假装没看见了,正准备呵斥几句自己的随从。
可还没等他开口,就看到陈子云在受了王卓一拜后长身而起,随即解下了王卓腰间佩戴的宝剑逼身上前。
不知道为什么,赵迁翰心里立即涌起了一股不安。
“陈将军,你!”
赵迁翰话音未落,陈子云就绕过席桌,箭步来到那名出言不逊的随从面前,伴随着一道凌厉的剑光,宝剑出鞘。
陈子云的动手实在是太过突兀了。
说杀人就杀人,完全没有任何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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