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表情颇为尴尬,点了点头:“也算吧,说到做到,至少所有人都知道他拔剑就要死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眼。”
总的来说,还算是夸奖。
赵天洛淡淡哼了一声,想到两个月后便要委身与一个奸贼便心里堵得慌,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根本没有谈话的心思。
赵楷受命陪聊,自然不能干坐着,只能继续劝说道:“曹华心狠手辣不假,但对我赵家的忠心有目共睹,成了你的驸马,还不是你说什么他做什么,父皇的意思,估计也是让你监督曹华,莫要让曹华走上了歪路。”
曹华走的路还不够歪?
赵天洛深深吸了口气:“若是能盯着他少祸害人,我嫁他又如何,可以曹贼的手腕,我怎么管?也不知进了武安侯府,我会受何等欺辱。”
“唉!”小王爷赵楷微微蹙眉,摆手道:“放心,曹华恶名昭彰不假,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打女人。”
“他也没打过男人。”
赵天洛越听越气:“从来都是一剑杀了,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何需打骂?”
赵楷点了点头:“对嘛,他又不敢杀你,你怕个什么嘞?”
“谁说我怕他?”赵天洛脸色微沉:“我若进了武安候府,第一时间就阉了他。”
赵楷端着茶杯,颇为无奈:“洛儿,不是我吹曹华,他就算只剩一根手指头你都近不了身。听皇兄的,嫁过去后别想馊主意,他不会杀你可是敢杀你那些丫鬟护卫,到头来还不是你吃亏……”
闲谈之间,楼下突然传来一阵琵琶弦响。
铛铛铛..铛铛铛..
声如金戈铁马,如暴雨前夕雷鸣。
突如其来的曲调,与方才的妓坊小调截然不同。
交谈声停止,两人侧目看去,却见台上坐了位穿着普通的女子,妆容素雅,只抱着一张琵琶,颇为好看的桃花眼还摆了个很凶凶的眼神。
“咦?”
正在沉着脸的赵天洛,微微蹙眉看向台上,听了一小段,认真道:“这曲子,好生特别。”
小王爷赵楷能科举夺魁,也是少有的才子,侧耳倾听,手指在桌面轻扣旋律,认真喃喃:“骏马痛嘶,折刀沉戟,又有哀哀不舍之末路,不乏锵锵绝境之悲鸣....这曲子,好生壮烈。”
赵天洛只是觉得好听,那会像皇兄那样说出这么多形容:“听起来,好像是打了败仗突围不成的将军。”
此时此刻,大厅中的人也被曲子吸引,其中不乏对音律见解颇高之人,比如太常寺少卿周邦彦。周邦彦专职宫廷礼乐,本就是音律大家,听的全神贯注,竟是连今天的正事都忘了,认真记着曲子的韵律,生怕听错一个调子。
而在大厅诸多客人中,身着华服的林封阳颇为讶异,已经站起身来目不转睛盯着台上女子。
曲子不算长,但也不短。
大厅寂静下来,认真听着这首与众不同的琵琶曲,相较于流行的婉约欢快曲调,这种带着几分悲沧意味的曲调,倒是让在场诸人耳目一新。
一曲终。
苏香凝抱着琵琶,对着在场所有人歉意颔首,毕竟只练了四五天,只有七八分味道,真谈不上余音绕梁。
不过曲子本身太好,众人都是连连点头,不少人拍手叫号。
尉迟大官人最是激动,一只脚踩在板凳上,豪迈道:“苏姑娘,好霸道的曲子,真当得起‘开膛破肚’四字,是不是专门为尉迟某写的?”
对于尉迟虎乱用成语,苏香凝早就习惯了,微微颔首微笑:“尉迟公子过奖,此曲非小女子所作,也不知是为谁写的。”
尉迟大官人听的高兴,倒也没有追问,当下便大手一挥:“赏!”
站在旁边唱名的龟公,离开笑眯眯的大喊:“尉迟公子赏,五十两。”
表演完曲目打赏是规矩,苏香凝曾经也是头牌,在场认识的人不少,接二连三的便有人打赏。
苏香凝只是婉拒,她本就是上来过把瘾,这些银两大多落不到她手上,还欠对方人情免不了赔笑,实在不想要。
“林封阳林公子,赏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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