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华收拾完铺子,把唯一的几件货物摆放好,便锁门回到武安侯府。近些天太平无事,让他可以一门心思的搞私活。比起朝廷上动不动死人的尔虞我诈,他还是觉得叱诧风云的商场亲切。
回到府里卸下伪装,准备继续熬夜赶工,把一些白送的小礼物做出来,好让那些小姐夫人帮忙宣传。这时代没有电视互联网,口口相传是最快捷的途径。
还没坐下多久,寒儿忽然跑过来敲门:“公子!尉迟虎深夜来访!”
这憨皮三更半夜找我做甚?他莫名其妙,不过好歹是曾经的狐朋狗友,便收拾好东西让尉迟虎进来。
武安侯府外,十余个家丁鼻青脸肿,在外焦急等候。身材高大的壮硕汉子,穿着一身不搭调的书生袍,脚步匆匆跑到了书房。
瞧见坐在书桌后面如霜雪不怒自威的曹华,尉迟虎一拍膝盖哭丧道:“爷,你可得救我,有人要打死我,已经带人去了国公府,我这要是回去,得被打断三条腿。”
堂堂国公之子,又长大人高马大,被吓成这副模样,倒也是闻所未闻。
曹华眼神冷傲,撒开玉骨折扇,上书四个大字:为所欲为!
“凭你这声爷,这忙本公子也得帮,说吧,什么事。”
尉迟虎一愣,不明白他的扇子啥时候把字换了,不过见眼神不善也没敢发问。
“刚刚带着仆役出门,本想去杨楼街逛逛,路上遇见一个小娘子,长的那是真漂亮,胸脯比我脑袋还大....”
尉迟大官人伸出一双虎掌,在胸前比划圆又大,说的唾沫直飞。
他闻言一惊,猛然做起身来:“有多大?”
反应太过激,如同闻到腥味的狼,把端茶的寒儿吓了一跳。
有多大?
寒儿低头看了看胸口,表情古怪,不敢多说。房间外扒着窗户观望的两个小丫鬟,也是偷偷摸摸彼此瞄了一眼。
尉迟虎有些意外曹公这么感兴趣,想了想,眼睛瞥向一马平川的寒儿。
啪!
拍桌子的声音响起。
尉迟虎一个哆嗦,连忙站直,在胸口比划了一个西瓜:“大概这么大!裙子绷得很紧...”
“穿什么颜色的裙子?”
“红裙子,挺高!”
“我去...”
他一拍脑门,这形容,怎么听都是谢怡君那疯婆娘,她怎么还没离开京城?
“曹华必须死!”
想起这句话,他寒毛倒竖,这是在鬼门关走了多少趟,看来以后得少出门,伪装得再严实点。
听到‘我去’,尉迟虎喜形于色:“对对对,爷你赶快去。”
“我去个毛啊我去。”他回过神,用折扇敲打桌子:“然后了?”
按照谢怡君的脾气,尉迟虎应该躺在这里验尸,某非是一个差不多的人?
不对,汴京城好像没人和谢大侠差不多大,他可是拔过衣服的...
尉迟虎见他语气挺重,又哭丧着脸:“我乃读书人,不过是请小娘子回府探讨诗词,那想到小娘子不知好歹对我动手,我是谁啊?郑国公长子,和太子殿下称兄道弟...”
“孙贼,你能不能说正事?”
“好好好!”
尉迟虎连忙收声,哭诉道:“我就想试一下那小娘子的功夫,没想到又冒出个泼妇过来骂我,我自然是生气,便让仆役去教训那泼妇。没想到还没动手,就跳出来四十多号人围着我一顿好打,打完不说,那泼妇还要去我爹那儿讨说法。”
尉迟虎满脸憋屈一拍手掌:“我这一打听才知道,那泼妇是康王的长女,进京给太后娘娘贺寿。”
当朝太后的一众孙女中,也就康王的长女最受宠爱,册封为永安公主。天子的侄女进京给奶奶贺寿,出门就被纨绔子弟欺负,先不说天子追不追究,郑国公肯定是会打断逆子狗腿。
他总算是听明白原委,抬了抬眉毛:“你这不活该找打,让本公子怎么帮你?”
他现在的身份只手遮天不假,但论地位肯定比不上亲王,连尉迟虎都被打成这样他去不是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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