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薛收熄灭炉火,转身走入小屋,打点一番行装,准备同李元恺一起返回泸河堡。
李元恺望着他瘦弱的背影,眯起眼睛,这家伙,似乎觉察到了一点自己心中所谋。
河东薛氏,三凤之首,长雏伯褒,果然有些名堂!
来时,李元恺已经打听清楚薛收来历。
出身河东薛氏,生父乃是前内史侍郎薛道衡,自幼过继给薛道衡从弟薛孺。
薛孺为官享有清名,与其兄皆是大隋享誉盛名的文士。
薛收与族兄薛德音,侄子薛元敬并称河东三凤,分别为长雏、鹜鷟与鹓雏,三人年少却才华闻名于世,皆乃人中龙凤,难怪崔浦谈及,都露出欣赏夸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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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李元恺便和薛收一起返回泸河堡。
第二日,程咬金和沙木拓五人,带着八百老卒,护送两千匹契丹战马,和一万头牛羊返回营地,顿时又引起一阵轰动。
李元恺安排谢玉堂和杜义跟随薛收学习,等薛收离开时,这两人就负责管理整座戍堡的民政规划建设。
程咬金和沙木拓组织伐木队积攒木材,术里兀则带着几名匠人,准备在靠近医巫闾山的山脚下建造采石场。
好在当年修建山神祠时,由军队所建的石场废墟还在,打理一番就能重新投入使用。
尚青山和葛通则负责挑选青壮充入戍卒队伍中,不过五千多迁移过来的百姓中,只有一千二百青壮,加上之前泸河堡本地的也不到一千三百人,三千戍卒的名额还凑不齐。
不过眼下人手紧张,连八百老卒都投入到建设当中,根本顾不得训练。
整座戍堡变成了一个大工地,所有人都充满了干劲,严寒驱散不了热情。
薛收在泸河堡一住就是半月,每日天不亮就带着谢玉堂和杜义四处勘察地形,规划用地,描绘戍堡建设草图,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倒是比李元恺这位戍主显得还用心。
有时望着消瘦一大截的薛收,李元恺反倒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不过每每谈及戍堡建设,薛收神采奕奕劲头十足,李元恺又觉得不能打扰他。
襄平小县没有薛收施展才华的地方,泸河堡倒是变成了他的用武之地,一切有薛收统管,李元恺反倒是成了戍堡最清闲的人。
年关一过,便来到大业二年正月,泸河堡度过了重建以来的第一个元日佳节。
李元恺和程咬金都是第一次离开家人在外过年,戍堡大会餐的时候,都喝得酩酊大醉,思念远在齐郡的亲人。
未等过完上元节,薛收便告辞离去,李元恺送他二十头牛五十只羊,当作这一趟的报酬,薛收倒也没有推辞,欣然收下,葛通带人将他护送回襄平去了。
李元恺在尚青山家旁单独建了一座小院,留一间屋子给程咬金,成了他们在泸河堡的家,也是他平日处理戍堡杂事的地方。
这一日,谢玉堂忙完,便匆匆赶了过来。
“戍主,您唤我?”
一进屋,李元恺招呼他围着火盆坐下,笑道:“子彦,薛县令走了,你跟老杜可还玩得转?”
谢玉堂笑道:“薛县令之才实在令属下大开眼界,他为戍堡规划好了一切,咱们只需按照计划草图,一点点施行建设即可。就连如今戍堡内的人口户数都全部登记造册,只要没有大的改动,我和老杜负责监管,想来不会出问题。”
“那就好,薛县令答应我,每月过来一趟,根据实情及时做出调整,到时候你们有问题向他多多请教!”
谢玉堂笑着答应。
谢玉堂出身陈郡谢氏旁支庶子,大隋灭陈之后,要求一部分江南士族子弟迁到河北辽东之地,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这些江南士族子弟也可以交出大量的赎买钱,以免远迁之苦。
谢玉堂这一支因为地位低下,家中困顿,交不起赎买钱,被迫无奈只得迁往辽东。
谢玉堂今年刚行冠礼,长得一表人才相貌不俗,在那批大隋府兵中也是出类拔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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