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明白这是李元恺好意将自己引荐给齐郡丞,他虽然交友广阔,但官府之人却很难结识,张郡丞乃是齐郡排第三的主官,若能得到青睐,对他自身的发展大有助力。
秦琼当下也不矫情,感激地抱拳道:“愚兄多谢贤弟一番好意!能拜会神刀将,也是秦某一直以来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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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一早,李元恺四人便相约一同前往张府登门造访。
张须陀素来喜欢英武后辈少郎,又听过历城小孟尝的名声,对秦琼十分喜爱。
程咬金也是个讨好卖乖的高手,时常逗弄张须陀开心,对他也是十分喜欢。
有四个年轻人的加入,张府整日充满欢笑声,老旧府宅一下子迸发勃勃生气,连带着张须陀妻子薛氏都被少年人的生气感染,精神焕发了许多,时常坐在武场边上,享受温煦阳光,一脸恬淡温柔地看着丈夫和几个少郎挥洒汗水。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瞬间,已到了大业元年六月中,李元恺与章仇太翼约定的北上之时。
一早,李元恺一家和罗士信,秦琼和程咬金母子二人相聚张府。
奶奶周白桃和程母在厨房张罗饭食,张九娘抱着小琰儿在后宅陪薛氏说话。
周白桃和程母性格有许多相似之处,一见如故,有着说不完的家长里短。
书房内,张须陀和四个后生坐着说话。
“元恺,咬金,你们放心去,家中我自会照顾!四时节气的吃穿用度,我都会派人准时送到府上,有任何事,她们都可以直接来这里找我!反正我这郡丞之位,恐怕两三年内不会调动。”
李元恺挠头有些为难地咧咧嘴,眼睛朝四周瞄了一眼。
张须陀瞧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想些啥,笑道:“你这小子是不是见我府上寒酸,怀疑本郡丞自己都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哪里有余钱来接济别人?”
李元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委婉地道:“张公,我奶奶和娘都是有手艺的,省着点花销吃穿尚能自理,咬金家也一样,就不劳张公费心了!”
张须陀哈哈一笑,道:“浑小子这是看不起本郡丞啊?告诉你,若是我只凭官职岁俸吃饭,一年到头的确只能勉强维持府上温饱!不过,去岁我跟随尚书令平叛,因功受封为正议大夫,这可是正四品散职,享岁秩二百四十匹,加上两百亩职田和一批不菲的赏赐,本郡丞身家尚且丰厚!只是我一介武夫散漫惯了,这宅子住着没啥大问题,也就懒得修缮,倒是被你这臭小子看轻了!别说你家几口人,就算再来百十口,本官也养得起!”
书房响起一阵轻笑声,李元恺咧嘴笑道:“没想到张公深藏不露,既然如此,我一家老小吃大户也就心安理得了!嘻嘻~”
说笑了一阵,张须陀收敛笑容,严肃沉声道:“元恺,咬金,你二人去了辽东,切记万事谨慎,听从韦总管安排,切莫仗着勇力行事无忌!辽东苦寒,契丹人少教化凶悍,好战斗狠,若是交手,万不可心慈手软!这一仗,取胜是必须的,不仅要打得漂亮,打出我大隋将士的风采,更是要打给突厥人看!”
“此战受到圣上关注,又恰逢圣驾南巡,事关新天子威仪,满朝文武都在盯着,打得好升赏封官自是不用说,万一有什么差错,韦总管和他手下的人就都危险了!所以,这些利害之处,你们一定要牢记在心!”
李元恺和程咬金认真听着,不敢遗漏一个字。
张须陀轻叹道:“元恺,我猜你师父的意思,是让你此后一段时间内,都留在塞北边疆,吃完饭和你奶奶母亲好好道别吧,很长一段时间内,你都见不到她们了!咬金也是一样!”
张府的一顿午饭在充满离别愁绪中沉默结束。
程咬金换了一身新布袍,程母一边为他束发扎好平巾,一边碎碎念叨着:“黑小子,去了辽东可别逞能,比你厉害的人天下不知有多少,你的武艺可是吃饭的家伙,切莫生疏了,一定要日日勤加习练!还有喔,元恺那孩子虽说年纪比你小,但心里比你有主意,凡事多听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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