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骂骂咧咧的说着,他平时只管训练吃饭,团里其他的事务也都是有邸汉明和文职干部们操心。虽然也听说了军粮紧张和粮价高涨,但是他没有想到这灵丘县城之中的粮价竟然涨的如此夸张,居然是他老家的三倍!
“没问你这个!我是说除了这些以外你见到什么了?”
岳斯良苦恼的摇着头,这铁柱子和雷子比起来脑子还是有些死。
“呃,这倒没有。那里面和别的粮店也没什么不同,我进去的时候就是几个伙计在那。我问了一圈价钱之后,见我好像没多少钱,也没有要买粮的意思,也就不搭理我了。”
铁柱这么说完之后,岳斯良蹩着眉品着他的话。
“这么说,你是没有见到张记的掌柜张义了?”
岳斯良的这个问题铁柱倒是没有任何的迟疑,脑袋摇的就像是拨浪鼓一般。
“没有,没看到,里面就是那几个伙计。我在里面待了半天,也没见出来个大掌柜的样子,就一个留着挺长胡子的看着像是算账先生的人出来看了一眼。”
看着铁柱那认真的目光,岳斯良知道他说的话是绝对没有马虎的。不过这也更加让的烦躁,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甚。内心的烦躁让他不禁自言自语了起来。
“不应该呀,张义他是张记的管事,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离开店面,这没有道理呀……”
“这位朋友……”
就在这个时候,忙着收拾其他两桌客人走后碗筷的茶棚老板走了过来。他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憨厚的笑着说。
“这位朋友,你怕是搞错了吧?张记粮行哪里有什么叫张义的掌柜。这里多少年了,一直都只是管账的一个陈先生在管事,那老头岁数不小了,老眼昏花,有时候账头儿还算不清楚。老主顾都不怎么愿意来这儿买粮了,听我一句,你要是真诚心买粮啊,还是去亨记买吧。”
“啊?!”
这茶棚老板的话让岳斯良惊叫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张记没有一个叫张义的掌柜?”
听到岳斯良的质疑,茶棚老板当时就不乐意起来。
“你还不相信我了?我在这开了十几年的茶棚了,从来就没听说过张义有这么一个叫张义的掌柜的!从前这里有张家的儿子张诚管着,年初这张诚也离开县城回家了。你呀,怕是被人骗了吧。”
这老板的话说的并不客气,说完他就转身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铁柱见岳斯良被这老板呛声,当时就要发作,却被岳斯良拽住了。
他现在脑子里飞速的转,突然的一个霹雳让他的头都开始疼了起来。
在这里开了十几年店的茶棚老板自然是没有必要骗自己,可他又确定那个“张义”是明明白白有血有肉的人,自己总是不可能出现幻觉的!而且岳斯良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那一天,他和张义的生意谈崩之后,岳斯良并没有就这样直接带着雷子他们离开县城。
相反,那个时候的岳斯良是对对方产生了怀疑的,他特意让雷子躲藏了起来对张义进行监视,最后是明明看见了张义回到了张记粮行,并且前前后后还指使着往来的大车。
那也就是说对方绝对不是一个从张家偷身份的骗子,可以肯定是张家的人。可这个开在张记对面不远的店老板又说没有张义这个人。那么问题来了,那个“张义”他究竟是谁?如果他不是张义他为什么又要使用这个名字?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岳斯良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正在他快要想裂自己的头时。耳旁突然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人声纷乱。被拉回了现实的岳斯良转头看了过去,满眼之中尽是一片混乱,道路两边的行人都纷纷往两侧闪。
从街道的那一头,走过来的是列队整齐的日本兵。明晃晃的刺刀高挑着,一面面日本膏药旗随风烈烈作响列队的日本兵中间,是三轮摩托的轰鸣声,神气的指挥官端坐在上面压后的是日军的其他兵种,各种各样的重武器和单兵武器拿在手中。
大队的日本兵踩着让人压抑的步伐走来,厚实的皮鞋底踩在石板路面上哒哒的响,听起来就像是一柄大锤敲击在人的心房之上,让人闻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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