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足礼数的话,应该让两家晚辈分别向对方逐一请安才对。
但三府当家人都知道,现在不是寒喧客套的时候,因此这礼数也就免了。
庆平长公主早就注意到,屋里除了姚家和曹家外,还有另一家人。
这一家子不论男女老少,全都穿着一身布衣,显然是一户普通平民,最多也就是有点家底的平民。
这样的平民却出现在这里,这不禁让长公主等人大感疑惑。
但这时候谁也不想节外生枝,于是长公主压着心中的好奇装作看不见。
只是她能装作看不见,那边却有人不这样想。
原本正竖着耳朵偷听那边讲话的刘大婶满脸兴奋地对自己丈夫小声道:“孩子他爹,你听到了吗?刚刚姚大人称呼那位夫人为殿下。也就是说,那位很可能是庆平长公主。
我的老天爷啊,今天不仅见到了姚大人和曹大人几位贵人,还见到了长公主殿下,我们运气实在太好了。
孩子他爹,我们赶紧过去向长公主殿下请安吧。
只要能跟那位搭上关系的话,那以后我们一家就不愁了。我们快去吧。”
陈帐房的儿子陈远林十分为难地看着父亲,不知该不该过去。
他并不是真想跟长公主一家搭上关系,毕竟他们只是平民百姓,哪有资格干这种事。
他只是担心如果不过去行礼的话,会被长公主一家怪罪。
毕竟对方可是皇亲国戚啊,身为平民的他们哪有见面不行礼的道理。
然而陈帐房却对着儿子冷声训道:“让你媳妇闭嘴,别再让她胡说八道。
现在咱们什么也不要做,只需等待安排就是。听清楚了吗?”
“是,父亲。”陈远林连忙拉住妻子让她别再说话。
刘大婶心里那个急啊,难得这么好的机会,结果就这样白白错过了。
一向贪小便宜的她,哪里知道家公陈帐房的考量。
陈帐房精于世故,心里很清楚这时候不管见到什么人,都要装作看不见才对。
因为凡是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要逃离新京的人。
逃离新京这种举动不仅名声不好听,而且还有叛逆之嫌。
这时候真要过去行礼相认,只会让对方大感尴尬,于人于己都不是好事。
所以装作不知情不认识,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在几家人各坐一边等候了一柱香左右,一直不见人的江二河终于出现,而且带着一个三十来岁的高壮男子走了进来。
那人进来后,立刻对着大厅内的所有人躬身行礼道:“在下西北外事科百户张檀,此次撤离行动由在下全权负责。时间不多了,请各位跟我来。”
众人于是随着张檀往外面走去。
在来到院子中央时,庆平长公主等人惊讶地看到,原本安放在院子中的一座假山已经被人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有台阶的地道入口。
张檀对着众人解释道:“这条地道,可以直通城外的一个农庄。
虽然不能过马车,但马匹还是能勉强通过的。
我等已经在地道的另一头庄子里放置了数辆马车,各位大人出去后,可以把自家的马匹套上马车,这样就可以坐车离开了。
沿途我们还会派骑兵护送,以保各位能够安然撤离。
事不宜迟,还请各位跟在下进入地道。”
前刑部尚书姚敬君笑道:“想不到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有幸能走上一回地道,有意思。
殿下,老头子先给你们探探路。来,我们走吧。”说完,他跟着张檀率先进入了地道。
其他姚家人立刻命令家里的下人把马匹从马车上卸下来,然后让马背着众人的行李进入地道。
“母亲,现在怎么办?”裘宇帆小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跟着进去就是了。你没看到人家姚尚书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们走吧。”庆平长公主说完,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走进了地道。
随着姚家和裘家相继进入地道,陈帐房一家也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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