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穿胡服,但从头发与眼睛的颜色来看,分明就是一个汉人。
他不是别人,正是沙真族大王子阿罗布的谋主,那位神秘的仇先生。
跟在他身后的是两名身材高壮的胡人护卫,他们是大王子阿罗布特意安排负责保护仇先生的保镖。
如果不是有这两个胡人保镖跟着,身为汉人的仇先生早就被满大街到处抢掠杀人的胡人给误杀了。
那两个胡人保镖看到同胞正在街肆意地歼银抢掠,很是羡慕。但因为职责所在,也不敢离开仇先生半步。
因为仇先生是大王子的谋主,极受殿下的看重,如果他有什么事的话,殿下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对于街的各种惨状,同样身为汉人的仇先生却视若无睹。
哪次胡人在攻占了一个城镇后,不是这样做的,他早就看惯了。
回到自己的临时住所后,仇先生并没有马回房休息,而是走进了另一间客房。
那间客房内,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满脸痛苦地瘫坐在室内。
每当从外面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或男人的惨叫声,都会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
如果缉事府指挥使吴康贵见到此人的话,一定会十分震惊。
因为这个男人正是在半年前被吴康贵以谋反的罪名将其一家带到缉事府,然后用其妻子儿女的性命逼其认罪的户部左侍郞张荫培。
当他在认罪签字划押后,吴康贵却出尔反尔,把他唯一的儿子给杀了,并且让手下将其妻女尽情银辱一番后送到了西南军营当军伎。
而张荫培本人则被定为朝廷钦犯,在几天后就被砍掉了头,尸体直接埋在城郊的乱葬岗里。
换句话说,张荫培早就已经是个死人才对。但现在他不仅还活着,而且还出现在胡人的地盘里,这实在无比蹊跷。
“不习惯吗?等你见多几次就习惯了。”仇先生走进来后,表情冷漠地坐在椅子说。
张荫培无比苦涩地说:“仇先生,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吗?”
仇先生冷声道:“你忘了你那被人砍掉了脑袋的小儿子,以及被充当了军伎的妻女是怎样一副惨状了吗?”
张荫培听到这些话,浑身颤抖不已,眼中充满了既痛苦又怨恨的眼神。
那是他完全不敢回忆的情景,不管是年幼的儿子,还是他那被糟塌得完全不成样子的妻女。
甚至他的妻女在被救后,竟然趁他不在家的时候一齐吊自杀了。
或许是因为她们自知满身污秽,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所以才会选择这样一条绝路。
如今的他,已经是真正的家破人亡,无亲无故。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新皇顺天帝,以及他所支持的缉事府指挥使吴康贵两人所为。
张荫培做梦都想报仇,而给了他这个机会的正是面前这个蒙着脸不知真容的仇先生。
张荫培能坐户部左侍郞这个位置,自然不是蠢人。他在刚被救的时候,知道这个神秘的仇先生之所以要花费这么多功夫把他救下来,肯定是别有目的。
果然,对方确实是有备而来。
这仇先生的目的,竟然是让他把南方地区的布防图画出来。
在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张荫培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仇先生,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看过布防图,并且还记在脑中的?”
仇先生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在想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他开口道:“不管是前朝还是大魏,布防图这种极为机密的军事图纸只掌握在兵部尚书手中。
南方与西北或西南等地不同,已经百年未经战事,当地卫所和哨站的位置几乎没有任何改变。所以就算是几十年前的布防图,在这里也依然能用。
而你父亲张康益在去世前就当过兵部尚书,他不仅临摹了所有布防图,而且还叫身为儿子的你把各地布防图记在脑中,直至能画出来为止。
他这样做,是为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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