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赵家的人没一个是能养得熟的,全都是一群白眼狼。”
相对于两个儿子的愤怒,安国公本人却显得十分平静,仿佛此事跟他完全无关似的。
谢昱昆看到这样,忍不住问:“父亲,这事您真的不介意?那小子可是在当众剃您眉毛啊。”
安国公冷笑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新皇,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做事冲动、不想后果的二殿下。
这件事不管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别人唆使的,我们都不得不防。”
谢昱珩眉头一挑,问道:“父亲,您的意思是,皇是故意这样做的?”
安国公沉着脸说:“看来,新皇已经对我们起了反心。
可整个京城内外全都是我们的人马,他根本无计可施。
如果换作你们是新皇,这时候你们会怎么做?”
谢昱珩想了一会才说:“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我会想办法培养自己的心腹。
兵权兵权,无兵就无权,只有先培养自己的势力,将来才有可能扭转局势。”
“可是这跟今天之事有什么关系?”谢昱昆疑惑道。
谢昱珩一时间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安国公扫视了一下两个儿子,这才回答道:“新皇这样做,是要当众跟我们划清界限,表明跟我们谢家并非一路人。
毕竟在血缘他还是我的亲外孙,而且他是靠我们谢家扶位的,所有人都会视他和我们谢家为一体。
虽然我们谢家控制了大部分的兵权,但京城内外想反我们谢家的大有人在。
新皇想要的,就是想吸引那些人投靠他,跟他一起对付我们谢家。
否则光靠他一个人,是很难培植起自己的势力,他急需外力的帮忙。
但想要那些人投靠他,他就必须要表明自己跟我们谢家誓不两立的态度,否则没人敢投靠他。
此乃洒饵入江、等鱼钩之策。”
谢昱昆和谢昱珩兄弟俩这才恍然大悟。
安国公接着说:“这样隐晦的权谋之术不像是新皇一个人能想出来的,所以我倾向于老二的想法,或许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他也说不定。
你们要仔细留意新皇身边的人,看看是否真有人在背后给他出谋划策,绝不能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是,父亲。”谢昱昆和谢昱珩两兄弟齐声应道。
谈完新皇之事,接下来他们要商议的就是胡人内迁这件大事。
安国公本人也没想到胡人竟然会大举内迁,这实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固守南方各省府,不让胡人继续往南方蚕食下去,否则危害会越来越大。
考虑到南方各地卫所几乎没有打仗的经验,士兵素质太差,很可能会抵抗不住胡人的进攻。
安国公决定临时抽调部分镇守江南的老兵前去增援,这也是无奈之举。
如果此事发生在秋收前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做的。
但如今秋粮已经全部入库,并将其中大部分粮食运至京城储存,就算西北军不远千里前来偷袭,也所得有限。
另外他下令送过去的十几万流民也足够宁家吃一壶了,而且他相信像宁志远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将不会选择在寒冷的冬季出兵。
毕竟冬季出兵是兵家大忌,只要任何一个有领兵经验的大将都不会这样做。
正当大魏朝廷在安国公的指使下,积极准备着应对胡人内迁这件大事时,远在东北地区的漳州和临祈两府正在进行着浩浩荡荡的烧山造田运动。
经过几个月来十几万流民以及二十多万本地乡民的努力挖掘下,众人终于在入冬之前把用于引水的人工渠给挖好了。
与历史众多可以行船运输的运河或大渠不同,漳州渠和临祈渠就是单纯用于蓄水和灌溉的,因此无论是规模还是长度都要比那些大渠要小得多。
两条人工渠分为主渠和分渠两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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