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圣人门前,胆敢弄虚作假,给我把他抓起来,脱去衣服跪到那边去!”伍长布章炎指了指跪了一排的考院门口,朝兵卒们下命令道。
“这位军爷,且慢且慢!”陈启眼见那小书生都要哭了,心下不忍,站了出来。唉,这人呐,就是贱。
布章炎看了看眼前说话之人,十七岁的模样,一身布衣长衫,显然也没什么钱财的样子,长的倒是清秀。
陈启走近前去,在一个外人看不到的角度,一锭银子从他袖口滑落到布章炎的手上,陈启眼前一花,那落到布章炎手上的银子就消失不见了,也不知他收到哪里去了,不过,显然这家伙没少干这种事。
“军爷,我这同窗身上长了满身癞子,实在不好脱去衣服,既然他已放弃院试,放他离去便是。我替他谢过军爷了。”
陈启对着布章炎拱了拱手,态度诚恳。
只见那布章炎随手挥了挥手,说道:“走吧!”
围着小书生的兵卒尽然散开,小书生刚刚都急哭了,早知道自己就不从家里偷跑出来了。看着那群坏家伙,自己刚才要是被他们碰了一指头,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他最无助的时候,陈启出现了,那个极度讨厌的人,小气自私。他怎么也没想到,如此时刻竟然是陈启救了自己。瞬间陈启在他感官里就变了模样,从极度可恶变成了极度可亲。
“小兄弟,你还是快回家吧,我看你未经世事的模样想必是第一次单独出家门吧?”陈启跟那小书生说道,心里却想,这小子这么怕别人碰他身体,不会是有一段不堪回首过去吧,想着,他看向小书生的眼神都变得怜悯起来,唉,可怜的孩子。
小书生当然没看出陈启在想什么龌龊事,他现在一心觉得陈启是个大好人。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小书生不知怎的脸色微红的问道。
陈启见他脸红,心道是小书生在为早上的事羞愧,也不在意。
“在下陈启。”
“陈启……”
“那边的书生!就还剩你自己了!你考不考了?考院要关门了!”
没等小书生说什么,身后传来催促,陈启知道是在叫自己,赶忙过去,这要是被关在门外,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陈启进去之后考院很快关闭了大门,隐隐听见门外小书生的喊话声。
“陈启,我的名字是高……”
冬天的风有些大,陈启也没听清楚,叫啥?高钱钱?好像是了。
陈启想着这个名字也不由得发笑,古人起的名字都这么有特点吗?老白叫白花花,这位倒更直接,叫高钱钱……这是想要搞钱?
……
此时在考院外不远处一个街角,一个白衣公子负手而立,丰神俊朗的面容现在有些可怖,如果陈启在这里定会惊叫一声“源仔!”
正是那日红袖阁二楼的青州第一才子,高源。
与那日的淡然不同,此时的高公子脸色阴沉,高钱钱在他身后低着头摆弄着衣角,似乎有些害怕。
“哥……”
……
穿过四五道月亮门,陈启被领到考房,他要在这里呆一整天,完成三场考试。
这就是考房啊?看着逼仄的空间,想到乡试要在这里待三天,陈启心里不由得有些堵。算了,不去想,到时候再说吧。
院试第一场是股,题目很快就被送来。
股是一种很好的文体,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是前世科举进行了一千多年,再好的文体也被研究出来套路了。到最后才逐渐成了套路和模式。
前世股经过几百年的演变,早就把能考的都考了,如今陈启看着题目,心中一动便便有一篇状元卷浮现在他脑海中。
股用的机会不多,既然要抄自然要抄最好的。
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一张纸便写的满满当当了。
第一场股有两个时辰,左右无聊陈启便躺在床上打起了盹。
路过的巡考官员看见陈启躺在那睡觉,不由得摇了摇头。唉,又一个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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