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一个多时辰过去,众人才眼睁睁看着宇文钧大功告成的长出一口气,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魏道长身上的伤已无大碍,只是需要多将养些时日。不过看他气色,大概内伤颇为严重。这却是要请正经大夫来看,我这半吊子可不敢再放肆了。”
宇文钧擦了把汗,一面将手中物件一丝不苟的放在旁边的托盘里,一面转过身来对杨谅说道。
杨谅本身也并非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虽然自己前世并不是医生出身,但无论是战地医生还是高级职称的主任级别大夫,与自己相熟的可都不在少数。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作为领导和医院的中流砥柱做好工作交流还是比较有必要的嘛。看的出来,这宇文钧虽然不如前世那些专业的外科手术大夫动手术那样行云流水,但也是干净利落直切要害,想必定是经常处理伤势练就出来一手好医术。
“这可就太谦虚了,”杨谅不吝夸赞道:“这等手段如此高超,简直华佗在世也不遑多让。”
“殿下谬赞了,能为殿下分忧,这是宇文钧应该做的。”宇文钧垂下头很是恭敬的对杨谅深施一礼道。
杨谅眼眸一闪,心里明白宇文钧这是在向自己投诚示好。心念急转,上前一步托起宇文钧胳膊嗔道。
“先生这是何故,玄成是我挚交好友,你这救了玄成的命,要谢也该我等谢你才对!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说话间,命人重新置办一桌饭菜,款待宇文钧。
从阶下囚一跃变为座上宾。宇文钧想过会有这样的场景,却不曾想到这样的情况来的这么快。自己曾想过无数种展现自己才华来博得汉王的信任成为他的心腹,最后借汉王之力达到自己的目的。没想到刚刚与杨谅接触不到一天,就已经达到与之同桌共饮的境地。一时之间以宇文钧的心性也颇有几分失措。
“若非魏徴重伤未愈,可定要让玄成好好感谢一下他的救命恩人啊!”酒过三巡,张老道士又是一副喝高了的作态,面带红晕大说大笑。酒桌上只有宇文钧、杨谅、徐茂公和张正随四人。众人有说有笑,俨然已经忘记了宇文钧本是刺杀自己等人的刺客这么一回事的样子。
“魏道长福泽深厚,在下不敢居功。”宇文钧端起酒杯一脸腼腆的样子,“况且就算魏道长现在在这里,也喝不下多少了。”
“哦?此话怎讲?”
“嘿嘿,刚才为了给魏道长取出肩头的箭头,手头没有麻沸散蒙汗药,就用那擦伤口的烈酒给道长灌了半斤多...”
众人闻听此言皆莞尔一笑。杨谅笑道:“那可是送去京城的贡酒,这次玄成兄可有口福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杨谅笑着,眼神却是一片清明,不带丝毫醉意。眼见气氛差不多,杨谅微微抿了一口杯中酒,放下酒杯用手指摩挲着。
“说起来疗伤,钧兄不是宇文丞相府上的总教头吗?怎么这医术好似反倒更胜武艺了?”
杨谅看似漫不经心的揉捏着手中小巧精致的白瓷酒杯,透着一丝说不出的闲散逸致。
“此事说来惭愧,家兄乃是大兴城排的上号的疡医。因为父母故去的早,我自幼便与兄嫂住在一起,由兄嫂抚养成人。本该继承家兄的衣钵手艺,做那悬壶济世的杏林之人。但我打小就喜欢舞刀弄枪,在街头遇见练把式就走不动路,对家传的医经药典反倒是不求甚解。”宇文钧叹了口气,语气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不过所幸正因为我终日舞枪弄棒总是弄得遍体鳞伤,这点祖传的本事才让我捡起来,时至如今也还时常用的到,也因此不至于被丢的一干二净。”
“哦?”杨谅挑起一只眉头来,敏锐的察觉到了宇文钧话中的不妥,问道:“令兄嫂现如今何在,也在宇文丞相府上吗?”
“咔吧”一声脆响。杨谅语音刚落,就见宇文钧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猛地由红变白,眼角疯狂的抽了几抽,手中同样古朴典雅的白瓷酒杯便被不小心捏成了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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