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夜很生气,这是一份积压了十二年的愤怒。
看着愤怒的张秋夜,陈子云倒是一点不意外,张莹莹和张秋夜一向关系就很好,当年若不是张秋夜在张府作为小“内奸”,他陈子云和张莹莹也走不到那一步。
陈子云行了一个书生之礼,真诚而郑重的道歉:“秋夜,过错在我,请让我进去和你姐姐一叙!”
张秋夜有点恍惚,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就像十二年前他亲自帮陈子云打开张府的大门,让他进去和姐姐幽会一般。
故此,张秋夜越发的恼怒,他痛恨自己有眼无珠,本以为陈子云是姐姐的良人,却没想到陈子云竟然悄无声息的消失,整整十二年没有一封信、没有一句话,害的姐姐整日以泪洗面。
他已经不记得姐姐有多久没有畅快的笑过了?
“陈子云,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张秋夜面色阴冷,一字一句的说道。
陈子云耐心解释道:“秋夜,当年之事,另有缘由,现在是需要让我见一见莹莹即可!”
陈子云当然不可能当着张秋夜的面将这些事推到张长河身上,一则子不言父之过,二则骄傲如他不屑于推卸这份过错,他觉得自己确实做得不对。
李锦在一旁对陈子云说道:“我来帮你给他说!”转头对张秋夜说道:“张秋夜,别太过分啊,信不信我把你这张府大门给拆了!”
陈子云疑惑的看着李锦,似乎在说:“你就是这样帮的?”
张秋夜一听李锦的话,眼神冷漠,冷笑道:“小王爷好大的威风!欺负一个刚死了父亲的可怜孩子,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吗?”
李锦顿时憋住了,这场面还真不能以势压人,张长河刚死不久,连尸体都没有找回来,秦仁亲自给立的衣冠冢,自己要是敢强闯张府,明天就得被叫去皇宫训话。
恰在此时,李锦看见陈子云的眼神变得温柔气起来,和平时冷淡的他判若两人。
顺着陈子云的目光看去,李锦看到了一个二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身穿素白薄纱长裙,既有二十多岁女孩的可爱,又有三十多岁成熟女人的风韵。
“好久不见!”陈子云的声音沙哑,堆满了胸腔的话语,最后就浓缩成短短的四个字。
张莹莹脸色平淡,眼神闪烁,可是一直紧握的手指出卖了她的内心,手指过于用力,连指甲陷入了肉里都没有发觉。
张莹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一开口,声音同样的沙哑,就像是是从喉咙硬挤出来的一般:“进来吧!不要让人小瞧了张府的待客之道!”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张秋夜听得。
张秋夜看着最疼爱他的姐姐,小声的撒娇道:“阿姐,这个混蛋......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张莹莹看了一眼被自己的指甲刺破流血的手掌,动作迅速收在身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好好招待一下小王爷,爹虽然去了,张家人的礼仪不能坏!”
“你,跟我来!”
说完,张莹莹转身就走,似乎怕被人发现她眼眶中溢出来的不争气的泪珠。
可是,跟在他身后的陈子云从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已经知道她心中此时必然是翻天覆天般混乱。
陈子云跟在张莹莹的身后,一言不发。
两人穿过正厅,穿过长廊,穿过庭院,走到一处有假山的园子内。
他们曾经在这片假山之下吟诗作对,放声高歌!
“莹莹......”
陈子云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突然转身的张莹莹紧紧抱住。
陈子云斜瞥了一眼不知何时爬到假山上偷看的王虎,王虎悻悻的摸着头:“不好意思啊,走错路了,你们继续!”
张莹莹破涕微笑,陈子云认真的从怀里掏出张长河亲笔所写,萧不二从周国带回来的那一封信。
......
正厅里面,张秋夜和李锦围着仙桌两个官二代相对而坐,四目相对,均是面色严峻。
张秋夜挥挥手,仆役全都离开。
两人互相对视良久,突然,同时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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