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轻笑着拱手道“教大人如此厚待,月轻惶恐,今日并非公事,月轻更不是什么贤侯,吕大人年长,我便厚颜喊一声哥哥了!哥哥,请受弟一拜。”
吕转忠哈哈大笑,连忙抬手扶住唐月轻“既然如此,我也不绷着了,贤弟乃是上官,更是我儿师长,咱们也不是外人,走走走,上车话。”
唐月轻和吕转忠上了马车,坐定后马车缓缓移动,便疑惑的问道“不知贤侄是……”
吕转忠脸色无奈“犬子吕蒙正,在城纪书院上学,听贤弟还夸赞过他,怎的如今不识了……”
“哦哦哦,竟是蒙正啊,弟早就觉得他聪明绝顶,智慧过人,原来是哥哥之后,哥哥放心,弟日后定会好好照顾他。”
吕转忠听了嘴角有些抽搐,转而道“既然咱们有亲,那愚兄就有肺腑之言要告知,贤弟可听之。”
唐月轻有些懵圈,一上来就有肺腑之言?这货啥意思?
“还请哥哥赐教。”
“当初愚兄中举进第,本是要入国子监,添为翰林的,奈何得罪了曹彬,被打压至此荒州野地。”
唐月轻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可是楚地旧里,不鱼米之乡,那也是肥沃丰腴。你他娘的这里是荒州野地?
“这些世家,盘根错节,丝毫不给寒门和百姓登堂入室的机会,日前听兄弟攻破徽州,江南本可一股而定,就是因为他们从中作梗,不得不离开东京避其锋芒,算起来,咱们兄弟,同是涯沦落人。”
唐月轻干笑一声,不置可否。要是涯沦落人都想你一样手握荆襄大权,那还沦落个屁!不得做梦都笑醒。
吕转忠看了看唐月轻,叹了一口气气道“陛下当初也是选择将愚兄外放,跟贤弟一般遭遇。所以我这才来迎接你,不使你似我当初一般,落魄路上,无人作陪。”
唐月轻这才明白了。吕转忠迎接自己,是为赵老大安抚他。这个吕转忠当年就是同自己一样,惊才艳艳,又年少轻狂,为世家忌惮,才被放到这里来的。这也就解释得通了,赵老大为何当初令这个无名之辈镇守荆襄,一是因为才华,二是因为他只能依靠赵老大的信任立足。而他也确实没让赵老大失望,每一次大宋重大的军事行动,背后都有荆襄水军的身影。只有银州战事例外。
唐月轻和吕转忠攀谈了许多,吕转忠更是为唐月轻和威戎军接风洗尘,摆下酒宴,热情客气,宾主尽欢。也让唐月轻和威戎军上下的怨气消散了许多。舒舒服服的待了半个月,并没有等来李涟和歌笑,却等到了香前来传话,杨氏快要生产了,李涟要留下来照顾她,歌笑也不喜欢长途跋涉,所以只有香赶来照顾他。
唐月轻腹诽不已,李涟照顾她嫂子无可厚非,歌笑这妮子,真是没心没肺!还是香体贴懂事。
既然如此,唐月轻也不等了,辞别了热情好客的吕转忠,承诺以后一定好好关照他儿子吕蒙正后,便在吕转忠殷勤的相送下离开荆州,沿着秭归坐船逆长江而上,进入奉节地界。
刚刚进入奉节治下的万州,唐月轻便看到许多流离失所的人,和荒芜的田地,这与荆州的富庶景象完全不同,唐月轻觉得奇怪,按理,西川应当同荆州一样繁华,甚至更胜一筹才是,即便不是,也不至于这般破败。如今又无灾……
想到这里,唐月轻的脸便冷了下来。不是灾,那就是人祸了
酒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