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寒风凛冽,狂风打着旋儿,夹杂着雨雪,铺天盖地袭来,冰冷刺骨。
钦差行辕的大帐外,岳虎竹部的将领顶盔掼甲,肃立在帐外,等候着钦差宦官的召见。
行辕大帐内,炉火熊熊,温暖如春。
宦官艾东披着貂裘,背着手,在帐内踱来踱去,完全不顾矗立在冰雨中的诸将。
一个时辰过去了,宦官艾东终于发飙了。
“啪”,他把岳虎竹部的账目摔在地毯上,对侍从咆孝道:“怎么样?不出杂家所料吧?看看这帮将领,扣军饷,喝兵血,冒领军功,贪了多少钱?!
要不说,安禄山、史思明这些叛贼一直难以剿灭呢,根源就在于此!要不是这帮蛀虫,战乱早就平定啦!
来呀,给我把岳虎竹叫进来,杂家要代圣上好好问问他。陛下待他不薄,良心都让狗吃了!”
艾东声音甚大,故意说给帐外诸将听的。
岳虎竹脸色铁青,要不是白复临行前反复叮嘱,今日恐怕就要翻脸。
岳虎竹进入帐中,一言不发。
艾东眯起眼,冲着岳虎竹,皮笑肉不笑道:“杂家知道你是白将军的爱将,手下都是骁勇善战的陕州士卒。”
说到这里,艾东向着长安的方向一拱手,朗声道:“奈何杂家奉旨行事,眼中只有王法,断不会因尔等乃军中勐将,就徇私舞弊,姑息养奸。
杂家奉旨,惩奸除恶,绝不手软!”
艾东言之戳戳,铿锵有力,仿佛自己就是正义最大的化身。
岳虎竹冷笑一声,心道:“白将军和我们已经认罪悔过、自污名节了,你还要怎样?戏你已经演的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吧。”
岳虎竹眼中轻蔑之意,触怒了艾东。他最憎恶的,就是被人看不起,尤其是被正常的男人看不起。
在他眼中,岳虎竹就是一个陕州的乡巴老,运气好,赶上战争年月,这才有了今日的荣华富贵。说到底,岳虎竹跟自己一样,都是最底层的草根。
艾东一拍惊堂木,怒道:“看什么看,狂悖!
来呀,给我把岳虎竹带下去,严加审问,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重大的线索没有交待!”
艾东两旁的亲随将士如狼似虎冲了上去,将岳虎竹的头盔和佩剑摘下。
岳虎竹的麾下见主将受辱,义愤填膺,就要冲上来动手。
岳虎竹虎目一瞪,对众将士怒道:“退下!”
众将这次悻悻退下,重回队列。
艾东站在行辕操场的高台上,大义凛然,对这些将领训话,将圣喻传达到每个人的耳中。
与此同时,艾东的亲兵将岳虎竹双手反剪,绑缚在背后,押入遍布刑具的刑讯室。
进到屋内,艾东的亲随将岳虎竹五花大绑,牢牢捆在刑椅上。
“坐好!把腿并拢,挺直身体!”一名不到二十岁的亲随对岳虎竹吹胡子瞪眼,大声斥责道。
见岳虎竹不以为然,“啪”,亲随一个耳光抽在岳虎竹的脸上,打的岳虎竹眼冒金星。
“看什么看,不服是不是?”这名小校见岳虎竹怒目而视,勃然大怒,拍桉而起,随手又是一个耳光。
“啪!”耳光清脆,打的岳虎竹嘴角含血。
岳虎竹自投奔白复以来,战功赫赫,深受三军将士尊重,没想到今日竟被一名刀笔小吏如此凌辱。
岳虎竹何曾受过这等侮辱,羞愤之下,额头上青筋暴起,气的浑身发抖。
“你们怎么能这般对待岳将军?还不快快松绑!”
帐帘一挑,监军使邢延恩走了进来。他眉头一挑,不由分说,给了打人士兵一个嘴巴子,将其一脚踹出刑讯室。然后,命人赶快给岳虎竹松绑。
“岳将军,杂家来迟了,让将军受委屈了。”
邢延恩将一杯温水递给岳虎竹,慈眉善目道:“将军,我跟钦差一行不一样。江淮平叛,咱们是并肩战斗。我亲身参与,感同身受。要不是白将军和你们,江淮还不知要死多少黎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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