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年沉吟了好半天,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此事的确需要妥善处置。这样,你且待本县去一趟这个飞凤楼,告知那边的小娘子,就说本官让她们好生待几日,定然会有妥帖的处置办法吗,保证不会委屈任何一个小娘子,不可再生轻生念头!”
张文远走了,高伯年却是陷入了沉思。
不是他想要寻花问柳,而是他很清楚这个时代中国的人口基数不多,一旦发生金兵南下的事情,那必然人口又要大缩水,他不想让女人动不动死掉,没了女人,繁衍人口完全就是空话。
这个时代的女人地位实在很低,若是他不管的话,这些女人的遭遇只怕没几个好下场的。
不过,他的办法的确还没有,他需要认真思考。
次日,是判决闵漳的日子,很多百姓都到县衙外面来观看。
高伯年高座大堂之上,两排衙役站立两边,直到此时,高伯年还是没想出另外两件事的办法。
“威武”
水火棍砸的地面咚咚响,让高伯年的思绪回到了眼前。
“啪!”
惊堂木一把拍下!
“带犯人!”高伯年大喝一声。
很快,带着镣铐的闵漳被带了过来,面色惨然。
同时带上来的还有一个女人,看起来年纪在二四三四岁左右,还有些好看,但是很瘦弱,一脸很羸弱的样子,明显营养不良,此刻也是面露绝望之色。
高伯年意外,急忙小声问旁边充当师爷的押司张文远:“这女人是谁?”
张文远道:“这是闵漳的妻子齐氏,按照律例,丈夫犯罪,女人同样沦为犯人,意为没有管教好自家男人!”
高伯年:“”
这是什么狗屁律例!高伯年直接就怒了。
“这齐氏自己可有犯罪?”高伯年语气有些森冷。
张文远也不明白高伯年什么意思,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小声道:“经查,并无犯罪!而且这闵漳脾气火爆,时常打骂她,曾今生有一子,不过夭折了。闵父早亡,母亲姚氏将其抚养大,但因为他一次喝醉酒,那次对齐氏打骂极为厉害,其子7岁,上去拉扯,被他一脚提出一丈,正好姚氏来劝,又被闵漳大骂一通,直接病倒。因为齐氏被打伤,其子几天后出门挖野菜,被毒蛇咬伤,就没了,于是姚氏直接气的病重,不出三月直接就咽了气!,此后,齐氏更是过的悲惨。”
高伯年脸色铁青,点点头直接爆喝道:“下跪何人?”
“罪人闵漳!”
“罪妇齐氏!”
高伯年点点头道:“齐氏松绑,可免跪,起来说话!”
马上有衙役上前松绑,要扶齐氏起来。
众人都是惊愕,却是不敢说话,只是眼神怪异。
“谢大人!”齐氏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眼中泪水横溢,哽咽着硬给高伯年磕了一个头。
高伯年不管这些,接着看向闵漳,怒声说道:“罪犯闵漳,身为公差,连杀数人,触犯朝廷律法,可谓罪上加罪,枉费朝廷期望,是为不忠,此罪一不孝老母,致姚氏气死,是为不孝,此罪二不恤妻儿,殴打妻儿,致其子夭折,是为不仁,此罪三私通贼寇,伙同亲友私开城门,置其于险境,是为不义,此罪四!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罪孽滔天,人人得而诛之!
本县判决,罪犯闵漳,午时三刻,推出南门,斩首示众!”
“好!”外面围观的百姓直接就大声叫好起来,齐氏更是直接哭成了泪人。
“啪!”
高伯年再次拍下了惊堂木,所有人立刻静气凝神,静听高伯年下面的话。
“闵漳妻齐氏,嫁入闵家,深受虐待,无力阻止,生活艰难,经查,无有犯罪,本县现宣判:齐氏无罪,当堂释放!
另,由本县出具文书,当堂休掉闵漳,还其自由身,准其改嫁!闵漳家中一应资财,全部由齐氏继承,任何人不得骗夺!”
高伯年的声音在大堂上郎朗传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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