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天上掉馅饼 (3-2)

几圈下来，一条大腿包成木乃伊。

“我给何叔开一副药，正骨紫金丹，再内服一副复元活血汤……”

宋智走到柜台，铺开一张药方，边写边自语：“当归尾二钱，柴胡一钱五分，桃仁十七个，大黄三钱……”

“记得，三日后让何叔来我这复查一下。”宋智随手将药方递给小伙计抓药，转身朝何铁匠嘱咐。

“三日后复查，我记得了，谢谢大夫。”何铁匠开怀大笑，脸上的忧色荡然无存。

三笑堂的名号，还是响当当的。

抓药，走人。

“咦，大宝呢？”

望着何家父子消失在人流中，宋智一转身，满脸笑容化作寒霜，目光冷冽一扫，本想狠狠揍熊孩纸一顿，结果人影都没瞅见。

“在你挥手的时候，就脚底抹油溜了。”江平安坐在小板凳上，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

那货总在吃饭的时候出现，在挨打的时候消失。

“这臭小子。”

一贯处变不惊的宋智，提到自家的熊孩纸，就咬牙切齿，一股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药铺瞬间笼罩在负气压下。

两个小伙计很有经验，识趣地躲到一边，埋头切药材点库存，装出一副我很忙别打搅我的样子。

宋智怒气难平，端起柜台的茶杯，连灌两大杯，心绪才渐渐平复，眼角余光一扫，忽然瞥到某个小短腿，正悄悄地从凳子上爬下来，蹑手蹑脚往外走，不由哑然失笑。

“阿呆，你去哪？”

“回家，我妈熬了山药粉。”

江平安站定，面不改色，谎话张嘴就来。

“来，跟智叔聊一会话。”宋智回到坐诊区的高背椅子上，拍了拍桌子，示意江平安回来。

“山药粉熬久了会坏。”江平安不情愿地拐回来，用小孩子特有的语气赌气道。

“跟叔说说，你从哪听说，做骨伤正骨要用麻药？”宋智纳闷问道。

“家里有几本破书，偶尔翻到的。”江平安的话半真半假，老爹房中的确有一柜子旧书，就是上了锁不给他看，若不是有一次搬出来晒书，他还不知道。

“哦~”

宋智捻须，语气拉长。

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

江平安小眼珠滴溜一转，计上心头，试探性问道：“智叔，你不是说，你当年在太医院读书吗？”

“嗯。”宋智微微挺胸。

“那太医院有麻药吗？”

江平安图穷匕见。

宋智奇怪地斜视江平安，眼神透着浓浓的鄙视：“废话！堂堂太医院，怎么可能没麻药？”

“哦，那是什么麻药啊？”江平安兴奋地两眼放亮。

“让我想想啊……”

宋智扬起下巴，努力回忆，“一般用的是【回香草散】，还有【茴香散】，甚至用曼陀罗、乌头做的麻药……”

“那你这有吗？”江平安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他还盘算在大明开展外科手术，没有麻醉，就像车子没有方向盘，总不能学东方不败吧？

“后两种我只听说过，【回香草散】我这倒是备了两瓶。”

“能给我开开眼吗？”

宋智似笑非笑地扫了江平安一眼，也没拒绝，缓缓起身走到柜台内，寻着小柜子上的标签，抽开最上面其中一个小匣子内，摸出两个手指长的白瓷瓶，瓶颈部还密密缠了一根细线。

“此药易受潮。”宋智见某人伸出小胖爪摸向瓷瓶，急忙一把按住。

江平安憨憨一笑：“智叔，这回香草散，用什么做的啊？怎么用啊？”

“【回香草散】是由回香草、高良姜制成，使用也很简单。”宋智捻须，傲然一笑，“将【回香草散】敷在欲切除的疮疡处，病人亦不知疼痛。”

“哦~”

江平安略显失望，感情这瓶是局部麻醉药，用于皮肤科和骨科的。

江平安不死心问：“那有没有让病人全身失去知觉的麻药？”

“当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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