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百姓苦 (2-1)

“我怎么看？”

江小离心中一愣，这管家老头的话题转的够快的，大周也好大武也罢，怎么看，跟自己有关系吗？

我不坐着看，难道站着看吗？

“如果不久的将来，大周和大武起了刀兵战火，禅师怎么看？”魏芝元再次问道。

“刀兵战火？”

江小离沉吟了一下，手指在檀木佛珠上拨了下。

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苍岩山峰峦起伏，茫茫漫漫。

突然一句曾经背的词出现在他的脑海。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江小离轻轻的说道。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厚重万钧，仿佛穿越眼前的无数的山川河流，充满了对天下百姓的怜悯和沧海桑田的悲凉。

“当啷”一声轻响。

眼前魏芝元手中的水杯再次摔在地上，久经折磨的水杯这次没有再坚强一下，碰到了一块凸起的岩石顿时碎裂成几块残片。

“啧啧！”

江小离忍不住的心疼的闭上眼睛。

开源寺本来就快要穷死了，这下又打碎了了一个为数不多的有价值的茶碗。

一会能让这老头赔钱吗？

“禅师高才！”

魏芝元起身，深深的对着他弯腰作揖。

此时的他的表情再无一丝的不屑，眼中除了错愕外，满满的都是震惊。

连带刚才江小离心疼自己的茶碗而闭上眼睛的动作，都以为是对天下苍生的怜悯。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好，好啊，这首词的点睛之句虽然只有八个字，但是却道尽了天下百姓的苦难，老夫替大周朝的子民，多谢禅师了。”

魏芝元说着话，声音中都哽咽了起来。

江小离轻瞟了老头子一眼。

什么就替大周朝的子民向自己道谢，这老头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不过就是个大户人家的管家而已，真以为自己跟当朝宰相似的。

“阿弥陀佛！”

江小离轻吟了一声佛号，满脸都是对自己茶杯的怜悯和慈悲。

“禅师，眼下老朽也有一个疑惑，想请教您一下！”

魏芝元再次开口问道。

“哦，施主但说无妨！”

“禅师，如果我们明知道一件事儿是错的，应不应该去阻止呢？”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如果明知是错事，当然应该阻止！”

“可是如果这件事有利于天下百姓，却无利于自己呢？”

“阿弥陀佛，如果一件事有利于天下，怎么会无利于自己呢！”江小离睁开眼睛看着他说道：“要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啊！”

魏芝元再次被江小离随口说出的话惊到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是什么样的人，才有敢担当天下的责任感。

“禅师，如果阻止这件事，可能会让自己遭遇生死之间的灾祸呢！”

魏芝元激动的双拳紧握，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仿佛知道江小离接下来会说出何等豪言壮语。

“若是这样！”

江小离双手合十，淡淡的捻动着手上的禅珠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听到江小离的话，魏芝元眼中泛光，恭敬的后退一步，对着江小离恭敬的行礼。“禅师我懂了！”

“懂了？”

江小离皱了皱眉头。

这老头懂什么了，明明自己都还不太懂他问的是什么问题，人家怎么突然就懂了。

“禅师大才，汝等佩服的心服口服！”

从自己升任大周宰相以来，魏芝元从未向现在一样，心悦诚服对人行礼。

而江小离一次次的让他感觉到震撼。

俗话说竹林之中有大贤，眼前的这个年轻的了尘禅师给了他太多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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