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有宫奴搬着上好楠木椅在她后面。她坐下,将手切在他的脉上。微微闭目,神态自若的把脉。
而呼延天横,此刻却再忍不住打量起这个让他无可奈何的女子。清朗明秀的女子他见多了,但是,几乎都是在他面前打扮得妖艳无比。只有这丫头,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便是这般素颜,也是美得出奇。那神韵,那个性,那所散发的气势。都让他想起那人。而这丫头,哪里会是她。只是,这丫头,似乎比她更为出众。
“果然!”
一声叹息,打断了他的沉思与恋想。
“果然什么?”他微微蹙起眉睫。
她没说什么,只是拔出自己随身所带的冰魄银针,插入他的食指半寸之处的穴道之中。速度极其之快,他不禁横眉:“朕也是学武之人,此穴,可是大忌。”
夏紫冰不以为然的将另外一支也插入一个非常危险的穴道之中,微微抬首:“疑人不用!”
他再也言不得半字。
她也不在说话,只是继续施针。她知道,萧还在外面等着她。她不想让他无谓的等下去。
施针完毕,夏紫冰收好这一切。呼延天横这才挽起自己的袖子:“这就好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不是神仙。”夏紫冰撇了撇嘴,无奈的回答。
一旁的太监看到这情况,不由的提呼延天横生气。这说话的态度,若是别人,怕是说了第一句。便再也没有机会说第二句了把。虽然说她是异国的王妃,但自古尊卑乃是不过国度的。而这女子,竟然如此大胆。只是,他正欲替皇上吓唬吓唬这个异国王妃。却被他的一记眼神给吓得什么都忘了。
夏紫冰看了看御书房桌上的纸笔,便是二话没说就用上了。一旁的太监顿时气得差点头冒青烟。偏偏呼延天横半个字也没说,只是有趣的看着夏紫冰所写的内容。
但夏紫冰将一张单子写好之后,呼延天横不禁是一头雾水,“你确定你开的是药方?”
“有问题吗?”夏紫冰一汪秋水,淡然的问道。
“这相思泪,为何物?”呼延天横将那纸张放在桌上,顺着那几个字指去。
“就是……”夏紫冰着急的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而正准备回答呼延天横的时候,却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事,那便是:“临帝与皇后相敬如宾,恩恩爱爱多年。并且愿意为她虚设后宫,终身只有我师兄一个儿子。却为何,会得这相思病?”
“相思病?”呼延天横只感觉头被“轰”的一声巨响,炸得支离破碎。
“对,你别以为你强用自己深厚的武学功底和内力压制着就不会发作了。那只是掩耳盗铃,欺骗自己罢了。现在发作了,没有这方子。别无它法。”夏紫冰一本正经的言道。
他却只是呆呆的看着夏紫冰,似乎,一直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凭你一个国君,应该不至于连自己心爱之人的一滴真情之泪也取不到吧?莫非,你心爱的人死了?”她难排心中疑虑。
“若是死了呢?”呼延天横不假思索,微微横眉。
“别无它法。”夏紫冰微微叹息。
他突然抓住夏紫冰的手腕,非常用力:“你的意思是,朕必死在这病之上?”
她低下眉睫,似乎,万分无奈。
“你的医术不是在决儿之上吗?”他一双精锐的眼睛,此刻犹如一直猛虎一般,威胁着夏紫冰。
她微微叹息,“其实,有一味药可以代替。但可能,你做不到!”
“什么药?”他犹如没有听到后面那几个字一般,充满你希望。
“你与她的骨肉之血。”她微微翘起眉睫,似乎并没有抱什么希望:“我想,若是真有。宫内就不会没有一位公主了。”
“容我回去想想别的方法。”她趁他松懈之时,挣脱他的掌控,带着行李起身离去。
呼延天横并没有拦她,跌坐在龙椅之上。表情,异常淡然。却无人知晓,那其实只是,常常隐装于人前的一张表情。其内心的千疮百孔,又有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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