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沟通 (2-1)

太子朱标病薨后，京城表面上看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暗地里则是暗潮涌动，外地来京奔丧的藩王都没有急着回各自的封地，因为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立储。

所有有些关系的人，不管是藩王还是文武百官，都在暗自观察朱元璋的行为以及想法，思索揣摩着立储人选。不过因为之前三大案，前几年一茬一茬的杀大臣，导致很少有人敢公开谈论立储事宜，就连那些平时总说敢为天下先的大儒也多不敢言，就怕站错队。但是不知道是谁说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对于这些文武大臣也是一样，更遑论这些还是特权阶级，严刑酷法也只能说饮鸩止渴。

皇宫武英殿内，朱元璋放下手上批改完次奏折，拿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大口。看了一下，天色已晚，朱元璋对着在殿内值守的大太监曲元问道：“允炆孙儿现在在哪？咱要去见见他。”

曲元回道：“回皇上，殿下现下正在太子妃那。”

于是朱元璋便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春和殿。

……

春和殿外一个內侍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这个时候，朱玧文刚刚和太子妃吕氏以及几个弟弟一起用完晚膳，听到朱元璋来了便和吕氏一起出殿接驾。

一番繁琐的礼节过后，朱元璋带着朱玧文，吕氏一起进了殿。

朱元璋坐在主座上，对着吕氏问道：“只有允炆在么，允熥他们呢？”因为太子朱标已薨，太子继妃吕氏现在已经是春和殿的主事人，故而有此一问。

“回皇上，最近守灵的一段时间，允熥他们年纪还小，加上身体也不是很好，有点困顿，刚一起用完晚膳之后就去睡了。”吕氏回道。

朱元璋与吕氏又闲谈了几句后，就道：“你忙了这么久，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咱单独跟允炆谈谈。”吕氏行完礼后便休息去了。

同时朱元璋又用眼神瞥了一眼在站在旁边的曲元，曲元会意，便让在周围值守的內侍都出去。

到了殿外，曲元看了一圈周围的內侍，慢慢道：“都给咱家听好了，陛下有事要和皇孙商量，殿外方圆五丈不得有人。如果让咱家在外面听到，或者看到什么，仔细你们的皮！”

殿内，朱元璋对着还跪在地上的朱玧文招了招手，朱允炆膝行到朱元璋身旁。

朱元璋看着眼前酷似太子朱标的朱允炆，慢慢拉起朱玧文的手，缓缓说道：“允炆，这段时间咱看你都是浑浑噩噩的，你也不要过于伤心，标儿先薨了，这是标儿没有福气，你还是需要保重身体，咱也是悲痛欲绝，但咱不希望再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经历了。”

“谨遵皇爷爷的旨意。不过皇爷爷……”朱玧文话说了一半，顿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之前自己因记忆融合而浑浑噩噩还能说是伤心过度，但现在融合已经完成，那以后的路也就需要自己去走了。

朱元璋看着朱玧文踌躇未决的表情，便对着朱允炆说道：“嗯，怎么了？孙儿但讲无妨。”

犹疑了一会，朱玧文想了一下，对着眼前这位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父亲，也是杀得人头滚滚的一代九五至尊，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难道直接告诉他你面前的是个窃躯还魂的冒牌货，如果是这样，相信朱元璋要么会给自己一刀，要么就会再杀个人头滚滚。但是自己又不能什么都不做，要不然以后自己也就没有以后了。那还是从心一下，“善意”的给他说说吧，而且自己也是非常希望大明的铁骨铮铮，对于甲申之后的那个年代，相信也不会有人希望再走第二次。嗯，那就这么定了。

决定了之后，朱玧文缓缓抽出被朱元璋拉着的手，后退了几步，拜道：“皇爷爷，孙儿这一个月，每天浑浑噩噩度日，前几日确实是悲痛欲绝，每日以泪洗面，但是后面大部分时间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孙儿看到了父王……”

朱元璋在听到朱玧文说道“父王”二字后，便死死盯着朱玧文，粗暴的打断道：“什么？你看到了标儿？标儿不是已经薨了吗？你在哪里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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