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初晨的天色仍旧昏暗,街道小巷间行人寂寥,莫粦和敕烈孤悄悄的原路返回,仍是从那后院的小门进入了都亭西驿,默默的上了驿馆二楼。
虽是酒量极好,但毕竟饮了一夜,待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后,一股倦意袭来,莫粦心道:“喝酒误事,下回不可如此了,也罢,今天就小睡片刻,一会儿便起来就好。”
于是,他转头对跟着进入房间的敕烈孤道:“敕烈,天色尚早,我小睡片刻,你也回去眯一会儿吧。”
“大那颜好生安睡,我在外守候!”敕烈孤抚胸坚定道。
“随你吧。”莫粦看着敕烈孤那副坚定的样子,无奈摆了摆手,便向房内的架子床走去。
“敕烈孤告退!”敕烈孤看莫粦尚能站稳走到床前,在看到莫粦躺在了床上,盖了被子后,低声说了一句,而后,便放慢脚步轻轻退了出去。
或许是多饮了那糜子佳酿,使莫粦这番“小睡”颇为安稳沉重,隐约间,莫粦的耳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大呼小叫,嚷嚷着“敕烈”、“顽固不化”、“让开”等话语,那声音让他觉得颇为熟悉。
那是,那是,是——胡律金!
莫粦猛地睁开了双眼,一轱辘自床上翻了起来,他轻轻的甩了甩头,视线在房内扫了一圈。
居然已是天光大亮了!
他迅捷的下床穿好皮靴,打开木窗往外一开,嘿!说是小睡,怎么看这日头都快到正午时分了呢!
自己这一觉居然睡的如此之久,在十七年的人生中尚属首次啊,往日,无论多晚,第二天自己都会起的很早,这是多年来的习惯了啊。
看来那青年男子说的没错,这糜子黄酒的后劲儿当真是不小呢,竟让自己贪睡至此,想到这里,莫粦苦笑的摇了摇头。
这时,门外胡律金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哦吼!敕烈孤!你这家伙怎么如此呆板,我和你家大那颜是什么关系?安答!安答知道不?快让开,我要进去找他,喂!莫粦,莫粦!你这家伙还号称踏雪骑风呢,都快中午了,怎么你比我还要贪睡啊。”
安答?
胡律这家伙,自己何时和他结为安答了?莫粦挑了挑眉。
也该出去了,不知今日使团有什么事?自己贪睡,不会错过了什么吧?
想及此,莫粦拿起弯刀,快步打开了房门。
“大那颜,您醒了。”敕烈孤转身看到莫粦推开了房门,恭声道。
“嗯,我没事,倒是睡的很好,就是你这家伙啊,我说小睡,都快正午时分了,你怎么就不喊我起来呢。”莫粦看着敕烈孤,叹了口气道。
“今日使团无大事,清晨时分,朝食之时,有海平国官员前来探问,布尔留哥大那颜问及您为何没有下来用饭,我便说您初至海京,身体略感不适,布尔留哥那颜不愧是有赛因好、仁厚的称号,他并未责怪,只是嘱咐您好生休息,今日,他作为正使,要和副使甄金、萧薛禅二人一道跟随海平国官员去往甚么礼部进行初步接触,至于其他非正、副使的我方使节,则暂且不用前往。”敕烈孤认真道。
“哎呀,意思就是双方正式谈判、召见还没开始嘛,好了不说这个了,今日有闲,又是白天,走走走,昨天来时一路风尘的,车马劳顿很是疲惫,又加上到了这海京城时已是晚上,没能好好逛它一逛,今天,定要好好逛逛,哦吼!话说回来,你也太能睡了吧?要不是为了等你,我早就自己逛去了,快,快,走了,走了!”说着,敕烈孤便迫不及待的拉着莫粦想往楼下走去。
呃,以这家伙好玩乐的心性,我早该想到他是为何找我的啊。
也好,昨夜感受了一番海京夜色,今日无事,再感受一番速慎王都的白昼繁华却也不错!莫粦微微咧嘴,就任由胡律金拉着下了二楼。
到一楼大堂时,莫粦看到大堂出口处有两个少年站立着。
其中一个少年身穿白色布袍,着装较为精致,另一个“少年”虽是一身颇为朴素的灰色束腰布袍,却是难掩“他”的俊俏英姿。
是勿良合台,还有——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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