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征伐（六） (2-1)

莫粦挑开了毡帐的门帘一角，双眼迅速的向外观察了一番，在确定巡逻护卫尚未赶到后，他吩咐敕烈孤道：“敕烈，从火堆上取几个燃烧的木柴，别让它们灭了，一会儿有大用呢。”

说罢率先出了毡帐，塔查儿等人随即跟着而出。片刻后，在敕烈孤取了燃烧的木柴后，莫粦道：“塔查儿，走吧，带我去找马群的头马！”塔查儿应声而动，带着他们向马群走去。

莫粦往马圈里走着，他边走边四处观察，发现脱朵颜这老家伙着实觅得了不少好马呢。

这些战马体格健壮高大，不似一般达坦马般体型矮小，它们外表及其神俊，却又和达坦马一样胸宽鬃长，皮厚毛粗，真正是兼顾了体魄与俊逸。在经过了牧马人们整个夏天的悉心牧放后，端的是个个马肥膘健，好不神气。

在小心翼翼穿过了数十匹战马身侧后，莫粦看到了一匹独自占领十步见方的战马，它通体白色，较之其他战马更显彪悍俊逸，它站在那里不时的打个响鼻，甩一下马尾。而在它的周围，没有哪匹马敢靠近它，却是尽显王者本色。

“就是它了！这一圈儿有五百匹战马，它就是这马群的头马了。”塔查儿指着那白马道。

“果然是好马！”莫粦盯着白马感叹了一声。

塔查儿带着莫粦慢慢的靠近了白马，他边走边在嘴中发出长短不一的“吁”声，那白马起初用前蹄用力的踏着雪地，仿佛随时都会冲出马群，它的目光紧盯着靠近的塔查儿和莫粦等人。

当塔查儿的“吁”声响了片刻后，它似乎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便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于是莫粦等人得以顺利的靠近了它的身侧。

“是个有灵性的家伙呢。”莫粦抚摸着白马自语道。

“取马鞍来！”继而他开口吩咐。

跟随的铁炎勇士递过了马鞍，莫粦迅速的将鞍子装在了马背上，他记忆力极好，刚才已然记下了塔查儿与头马交流的“马语”。

莫粦背好了抢来的弓箭，翻身上了白马，他左手抓住缰绳，右手拿着火把道：“敕烈，你一会儿跟着塔查儿去寻那另外五百匹战马的头马，速度要快。”

“塔查儿，你平日里是如何从马圈中驾驭群马而出，让它们注意到你，听你号令的？”他转头问道。

“我的口哨声！它们听到我的口哨声，就会看向头马，当我赶着头马而出时，它们就会跟来。”塔查儿道。

“好！你去帮敕烈找到另外五百匹马的头马，而后回到我的身边，我们以你的口哨声为令，我会将火把投向马群，先引五百匹战马直奔营寨正门，以五百匹马力撞毁正大门，敕烈则带另外五百匹战马绕至西门，沿途冲乱毡帐，多处放火，使敌人惊惧，最后也以五百匹马力撞毁西门，并向天发出三支火矢，报于营寨外隐藏的铁炎六部大军知晓，如此扰乱敌营，内外夹击下，脱朵颜部众兵马必被我等所灭！”莫粦吩咐塔查儿和敕烈孤道。

“是，大那颜！”敕烈孤和另外两名铁炎勇士应命道

“腾格里护佑！成败在此一举，勇士们！让我们放手大干一场吧！今夜过后，东方草原上将响彻你们的名字，哪怕战死，英魂尤在！”莫粦看着几人斩钉截铁道。

敕烈孤等四人在听到莫粦的话后，皆以右拳重重的锤左胸，看着莫粦低声道：“拔刀！”

莫粦点了下头，随即看向那个披头散发的速慎人，他对敕烈孤道：“也给他一把弯刀！能否活着跟我们出去，就看他自己了！”

那人未啃一声，他看了莫粦一眼，接过了敕烈孤手中的弯刀。

随即塔查儿带着敕烈孤和一名铁炎勇士及速慎人前往另一匹头马所在之地。而莫粦则带着另一名铁炎勇士骑着马原地等待着。

片刻之后，塔查儿回来了，“腾格里护佑，一切顺利。”他向莫粦道。

莫粦向他点头，随即看着他翻身骑上莫粦十步外的一匹战马。

终于要开始了！从六部会盟到祭天出征，从八里屯阿兰到阔涟湖畔的渥鲁速城，数日来跋涉行军，为的就是今日的奇袭！定要杀他个天翻地覆！让两年来连续劫掠铁炎诸部的塔依尔人尝尝腾格里的怒火和铁炎人的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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