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北山这才注意到,杨慕今日似乎细心打扮过一番。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下身穿着水雾绿草线裙,青丝垂肩,头绾简雅,面如满月,目若清莲。由于天气的缘故,又在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棉衣。
而杨慕也在暗中打量着涂北山。
见涂北山穿着青白色的长衫,衣和发都十分飘逸,不扎不束,微微漂拂。
俊朗的脸庞带着一双深邃的眼眸,身上流露出浑然天成的霸气,又带着对外界一切的抗拒,随意眨眼都给人一种恍惚的傲慢模样。
又见涂北山身后背着一块包裹,杨慕好奇问道:“你居然带着行李?出门在外带着银两就可以了,何必这么麻烦?”
涂北山淡淡道:“里面装的是我的长衫和一些银两,邓罗怕我买不到合适的尺码,特意给我提前准备的。”
杨慕见涂北山此时还穿着一件长衫,又见涂北山骑着马,容貌如画,有一种风华绝代鲜衣怒马,浪迹天涯的感觉。
“你很喜欢穿长衫?”
涂北山点点头。
“为什么?”杨慕不由好奇。
“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杨慕眨了眨眼睛,又感觉自讨没趣,索性不再说话。
“你得庆幸。”
杨慕心一紧,“庆幸什么?”
“我们此行时间充裕,不必赶时间,不然你无法忍受长途跋涉的颠簸的。”
杨慕见涂北山如此看不起自己,当下不服气:“你都可以,凭什么我不行?”
涂北山看了杨慕一眼,轻笑道:“我吃过的苦,你可没吃过!”
“我吃过的苦可比你多得多!”杨慕气呼呼的。
“哦?”涂北山倒是有了几分兴趣,“说来听听?”
杨慕咬着嘴唇抬头看着天空,又板着手指一根一根细数着:“冬天的时候,给小少爷洗衣服,因为顾元帅不放心,所以都得我洗。夏天的时候,小少爷喜欢贪玩,又要陪着他上山捉蜻蜓。”
“还有小少爷生辰的时候……”,杨慕滔滔不绝的说着。
涂北山见杨慕说的都是一些琐事,当下就偏过头去,不再理会。
“诶?你的那位舞姬妹妹呢?怎么不见你带着她?”杨慕测试着问道。
涂北山也知道杨慕说的是谁,本来此番去西瑾,已经将木婉清的事情忘了,不过听到杨慕提起,当下觉得不妙,连忙问道:“那日之后,你可曾在顾府看到过她?”
“哼,没有!”
涂北山莫名松了一口气,以涂北山的猜想,苍王苍杰的死,恐怕就是木婉清所为。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的人,若是让顾少江再遭遇毒手,恐怕井岭真的要混乱城一团了。
看到涂北山松了口气,仿佛对那歌姬没有那么上心。杨慕心中隐隐有些小欢喜,不过还是故作不在意提议道:“我见那是个美人,你怎么不借此向顾元帅说说,将她娶回去,也算是一番佳话了?”
涂北山瞥了杨慕一眼,淡淡问道:“你就这么点出息吗?”
“我怎么啦!”见涂北山又贬低自己,杨慕双手叉腰瞪着涂北山,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儿女情长平常事,家国情怀壮士心!”
“生命只有一次,为什么不做最有意义的事情?”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里没有意义了?”杨慕反问道。
“在你们看来,人一生的意义就是追寻着另一个人,这在我看来却是最没有意义的了。”
杨慕一副老态看着涂北山上下打量,“你的父母听到你这番话,一定气得要死。”
听到‘父母’两个字时,涂北山的眼神黯淡下去了。
杨慕仿佛意识到什么,连忙挥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有个师傅,他老人家对我很好,虽然平常很少说话,不过什么事情都想着我的。”
听到涂北山能和自己聊家常,杨慕也很是开心。
或许是长久没有与人倾诉,涂北山今天在杨慕这里破了一个例,便一直给杨慕讲着,杨慕也乐意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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